預警:本章含非常偏激、非常自我的行為,大家不可以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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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樂感到很平靜,仿佛有一層透明的玻璃罩将現實隔絕在外。
記者會上,他說了什麼?忘記了。
他從前其實并不擅長應對記者。拐彎抹角的引誘、直指面門的質疑、還有更多無法複述的難聽話語,他們就像循着血腥氣追來的鲨魚,仿佛要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才罷休。
他聽見有人在說,媽呀,三亞。
人們眼中隻能看到冠軍,自發地崇拜、瞻仰,而他隻能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論壇裡灌水時輕描淡寫的一句“萬年老二”。
“隊長,隊長?”鄒遠在後面小心翼翼地叫他,“出口是這條路。”
張佳樂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
“哦,我有東西落在休息室了,要去拿一下。”他聽見自己開口說話,聲音平靜又疲倦,“你們先回去吧,我待會打車回來。”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
張佳樂回頭看。
走廊上的氛圍窒息沉悶得好像是被人抽成了真空領域,隊員們的臉色大多沉默而蒼白,還有的人低着頭,看不見表情。他想笑一下,又怕不合時宜:“沒事的。”
有隊友拍了拍鄒遠的肩膀,說:“隊長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
張佳樂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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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暴雨白噪音)
窗外昏天黑地。
暴烈的風雨震得玻璃窗笃笃作響,道旁樹被摧殘着搖擺不住。
張佳樂在休息室沙發上坐了一會,慢慢地仰躺下去。他安靜地聽着雨聲,看着眼前幹淨得像新刷過的天花闆,試圖排空腦海中的情緒。
啪嗒、啪嗒,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空調外機上,發出輕盈得不符合環境的聲音。張佳樂懷疑是道旁樹上的雛鳥被大風刮了下來。他在百花的時候就救助過好幾隻這樣的小鳥,這種脆弱的生命如果失溫太久很快就會死掉。
他懶不過半秒,趕緊站起來去開窗。
窗戶被一隻手拉開了。
一截緊實修長的小腿探了進來,在大理石窗台邊緣試探着踩實,那些狂亂的風雨裹挾着濕透的黑色長發和滴着水的衣擺緊随其後撲進室内。張佳樂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扶着微微顫抖的窗戶單膝跪在那又窄又狹小的窗台邊緣上,撥開額前濕漉漉的劉海,露出那張漂亮得勝過鬥南千花入市的面容——
“嗨,張佳樂。”她的眼睛又濕又亮,像小狗,“我可以進來嗎?”
這可是四樓的窗台!一個腳滑就會掉下去摔死的!
張佳樂的嘴唇顫抖着,小心翼翼地張開手臂往前走了兩步:“這,這位妹妹……你,你不要亂動,小心打滑,我接——啊!”
她的身體被風吹得後仰。
張佳樂吓得魂飛魄散,什麼也顧不得了直接兩步沖上去抱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從窗台上拽了下來!
撞進懷裡的不止有她的肩膀,還有一捧蓬勃熱烈的巨型深紅玫瑰。
他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發暈。那些深紅絲絨制品般繁複的花朵紛紛散落在他身邊,而她像個時常上岸的海妖般靈活,雙膝分開跨坐到他的胯上,冷冰冰的指尖捧住他的下巴,然後那張漂亮得能在他眼前表演百花式的臉蛋就湊了過來。
舌尖嘗到了雨水的冰涼。
嘴唇相碰時隻能覺得很軟很軟,還有一點香橙薄荷的甜味,他傻呆呆的僵在原地,直到濕漉漉的舌尖順着他微微張開的唇縫遊進去和他的舌尖纏住,他才驟然驚醒。
“等一下、妹妹你……”
張佳樂試圖讓這個場景看起來沒那麼限制級,但是他說話時一張嘴她的舌尖就探得更深入了,濕滑的觸感短暫地攫取了他的心神、忍不住含住她輕輕吮了一下,發出了暧昧得讓他頭皮發麻的水聲。
媽呀,張佳樂你就這點出息!
張佳樂費了老大勁才從海妖口中奪回舌頭的控制權,掙紮着伸手輕輕推她:“妹妹,妹妹……你清醒一點,不能這樣……呃!”
她一下就被推開了。
張佳樂又怕她撞到後面的桌角,趕緊扶住她的肩膀。
這一碰才發現她的身體濕淋淋的,發梢和衣角一直在往下滴水。她被推開了也不生氣,而是朝他貼得更近,這樣的距離之下他都能看見那睫毛上挂着的晶瑩雨珠,眼睛裡明亮的笑意也沒有因此減少一分:“張佳樂前輩,我是來向你求婚的。”
張佳樂感覺如遭雷劈。
他愣在原地,任由她捧着他的手,語氣輕柔地和自我介紹。
“我叫周藻。性别女,今年16歲,身高162cm,體重51.8kg。北京市朝陽區獨生子女,就職于與榮耀相關的單位,個人年薪280w,還有成長空間。除職業收入外還有其他收入,工資可以上交。名下已登記房産國内29處,由于未成年沒有取得駕照,暫時沒有車輛。”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他毛糙褪色的發梢,好像他是什麼易碎的藝術品,“個人情感經曆不空白,目前有一個前任男友,一個現任男友。家庭成員隻有母親,并且常年不在家。我因為工作原因還需要常駐北京,有假期一定會回昆明陪你。等工作結束之後,你想在哪個城市定居就在哪個城市定居……”
有什麼冰冷的東西被她溫柔地推到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