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謙打開休息室的門時,倒退了一步。
王傑希屈着腿坐在沙發邊上,表情略略嚴肅地凝視在腿上支着的平闆。他身上的深綠醋酸襯衫在燈光下顯出安靜柔和的光澤,分明是長袖立領的端莊款式,卻松散地敞着衣領、露出裡面的黑色高領打底。寬松略長的襯衫被一根很細的皮帶攔腰勒住,漂亮的褶皺更顯得腰胯瘦窄、雙腿修長。他聽到動靜朝門的方向望了過來,方士謙這才注意到他戴了一副黑色細邊框的眼鏡。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得了了,這姿勢凹得——您要上動物園應聘孔雀哪?”
見是他,王傑希的表情恢複冷淡:“不進來就出去,别在門口卡着别人進來的路。”
“這孔雀脾氣還挺大,還管人站哪。”方士謙嘁了一聲,随手帶上了門,“咋穿成這樣?你下午要出去相親啊——嘔!我靠!你噴了多少香水?!”
“五泵。很多嗎?”王傑希狐疑地看了一眼他,“上次七泵明明正好,她也說很好聞。”
方士謙用相當震悚的眼神看着他:“……你确定她不是被你熏昏了頭才那麼說的嗎?”
王傑希可疑地陷入了沉默,低頭聞了聞衣袖。
他想起你總是暈暈乎乎的樣子,難道不是因為幸福,而是因為暈香水的味道?
方士謙捏住自己的鼻子,走到窗邊猛地拉開窗戶——新鮮空氣瞬間湧入,他猛吸了兩口,長出一口氣道:“太恐怖了,你老實交代,是不是還在自己身上偷偷放了擴香片?”
王傑希回道:“沒有。”
方士謙看了一眼沙發上擺得很整齊的空調毯和抱枕、茶幾上的奶茶零食:“所以你穿這麼……是因為待會要見小羊?”
“是啊,昨天說好了和她一起看今晚的比賽。我和她說可以早點來,順便幫她看看前幾天她和七期生的切磋錄屏。”王傑希輕描淡寫地回複,“喔……她原來說要到我宿舍樓下來接我,我怕她腿疼,還是讓她直接來休息室裡了。”
方士謙感到自己像個惡婆婆:“早點?早多少?八點的比賽,你現兩點多就坐在這?就你倆?還有誰嗎?”
王傑希嗯了一聲:“她推掉了其他人的邀請,所以就隻有她和我。”
方士謙看着這人一臉平靜地炫耀,隻覺得無語:“有人問你這麼詳細了嗎?沒有吧?你是不是一天不犯幾次大婆瘾就渾身不爽?”
王傑希又嗯了一聲。
方士謙審視着他的表情。
這人臉上簡直就寫着“她很迷戀我你能拿我怎樣”,比起先前欲蓋彌彰的遮掩更可惡十萬倍。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呵呵,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王傑希終于高擡貴眼:“比如?”
方士謙惡狠狠道:“我要坐在你們中間看比賽!”
王傑希的視線移回到平闆上面,心想就不該對這人抱有什麼期待,淡淡道:“是嗎,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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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推開休息室的門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