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了擺在喬一帆和你桌子中間的玻璃花瓶。
透明的瓶身上還挂着兩三滴水珠,開到極盛的白荔枝和枝葉青碧的茉莉用心地剪出斜切口、養在淡鹽水裡,本應蓬勃的生命力卻體現出一種安靜平和的淡然。
“啊,這個是……你那天送給我的花,我就抽了兩支養在這裡。”喬一帆注意到了你的視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唔,我當時太激動了,沒來得及說……謝謝……”
『雖然他答應了,但是微妙地有一種沒答應的既視感。』祂吐槽道,『好生疏,怎麼一點戀愛感都沒有!』
『他臉皮薄一點,而且感情還是需要培養……』
你還沒來得及回答完,側臉就被很輕地親了一口。
喬一帆飛快地坐回了原位,用手背擋着半邊臉頰,耳根又慢慢紅起來。他濕漉漉的眼睛望着你,小聲道:“我從來沒收到這麼漂亮的花,小藻,謝謝。”
祂一時之間也驚訝起來:『出息啊,極限反攻……?』
你故作鎮靜地伸手碰了碰他紅紅的臉頰,然後把聲音夾得溫婉柔和:“你喜歡就好,以後都會有的。”
喬一帆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小姐姐泥……倒是很有隔壁廟隊長的派頭。』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有點小小的崩潰,『但是好矯揉造作,别走溫柔挂了好嗎?好的。』
『學喻文州怎麼你了呢!』
你取下别在筆記本封面的筆,翻開了筆記。
喬一帆看見你好像要進入工作狀态,便悄悄起身給你常用的水杯裡添了一半熱水。他望着你認真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麼的嚴肅樣子,沒忍住悄悄瞥了一眼你的電腦屏幕。
還在看嘉世的比賽錄屏……不過是這個賽季的。
一個星期,看完了七個賽季的視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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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副本中抽離後的那一個月裡,你就已經感覺到了微妙的割裂感。現在分析完比賽視頻,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你印象中的葉修也就是才成年的年紀,雖然嘴欠了些、心黑了些,但努力一把在他手裡赢上兩局也不是不可能,可但現在這個水平……
七年,你沒辦法不焦慮。時間就是經驗,多出來的這段時間該是多麼巨大的一條鴻溝?一個人的一生裡能有多少個七年?如果給你七年時間,你能夠爬到這樣的高度嗎?那個到現在都沒有醒來的……他呢?會不會也被這時間抛下?
『兄弟,兄弟……又強度焦慮上了……』你拉開自己的屬性面闆看了兩眼,簡直想在電腦桌上蠕動悲鳴,『一個星期的日課都沒有拿到獎勵骰,兄弟,你再這樣的話我就要靠裙帶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