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誕生在一個下着雪的晚上。

祂火急火燎地：『快快快快骰外貌！不要無臉人不要無臉人！』

『外貌.r1d100=86』

『不錯，』祂贊揚道，『超越神祇般非凡的美麗！』

不等你有什麼反應，祂自顧自地繼續扔骰。

『體型.r1d100=34』

祂喃喃：『你有一副瘦小纖細的身體……這或許會給你造成一些困擾。但周圍大部分人會因為你的美麗而願意幫助你。』

『體質.r1d100=67』

『好吧……骰子女神似乎喜歡反差萌的設定。你現在是一個纖細美麗的鐵人了。』

『智力.r1d100=63』

祂評價：『不算愚笨也不算聰穎的數值——你能夠應付學習生活中大部分情況，但在遇上深奧的問題時，你需要向他人求助。』

你安靜地看着面前不見光的黑暗，不言不語。

『敏捷.r1d100=94』

『力量.r1d100=72』

祂的聲音興緻盎然起來：『哇哦，看起來是力大磚飛的類型！可惜這個世界并不存在高位神明，不然你更适合去做一個神秘學調查員——』

『家境r1d100=78』

『信用.r1d100=92』

祂謹慎地：『富婆，不确定，再看看。』

你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手機，點開支付寶看了一眼餘額，默默點頭：『好多錢哦。』

『教育.r1d100=63』

『年齡.r1d20=16』

『唔……一個普通的高二生。』祂故作惋惜，『看來你的樂趣會減少很多。』

『意志.r1d100=87』

『積極性.r1d100=9』

祂難得沉默了：『……』

你問祂：『怎麼了？』

『隻是感覺，非常有趣。』祂說，『骰子女神異常偏愛你，賜予你一切優渥的條件，卻剝奪了你成為人最重要的東西——你對周圍事物的關注度很低，看起來你并不是很想繼續生活下去。』

『但這樣下去你很快會死于自殺，骰子女神并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

沒有你拒絕的餘地，骰子繼續滾動起來。

『你對此的掩飾程度.r1d100=77』

『你把你的想法掩飾得很好。你看起來熱愛生活，總是積極地打理好自己的人際關系，大家都非常喜愛你——當然，這不意味着你是個軟柿子，對于你不喜愛的東西，你總是不假辭色。』

祂揶揄道：『看起來你還挺能演的。』

你觀察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算是個完整的人了：『還有什麼要骰的嗎？』

祂難得地鄭重起來：『骰一下女神送給你的禮物，這很重要。』

『你對《榮耀》的感興趣程度.r1d100=99』

祂銳評：『……别太愛了。』

『榮耀，那是什麼……？』你有些迷茫地撓頭。

『擡頭。』

你聽祂的話，擡起頭來。

原初的無光混沌如帷幕般拉開，你看見面前建築鱗次栉比，燈光璀璨。LED屏幕上播放着激動人心的賽事回放，賽事解說的聲音震耳欲聾到你幾乎要聽不見了——

……啊。

你看見像星辰一樣的流光從長河瀑布之上飛過，撒下燃燒着的熔岩燒瓶，刀光劍影間迎擊的戰矛與槍炮噴吐出絢爛的火焰，将落日餘晖都映襯得黯淡無光。

『這就是女神贈與你的禮物……』祂志得意滿地，随即被你的笑聲震撼到了：『你笑得好陰森！』

你笑起來：『禮物，我很喜歡啦。』

很喜歡，很高興。

從混沌中醒來後第一眼看見的……是這麼漂亮，又這麼吸引人的東西啊。

你說：『我想試試看……玩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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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綿扯絮般的雪片在夜晚的天地間紛紛揚揚，凍徹骨髓的北風為虎作伥，刮得人面皮生疼。路上行人大多步履匆匆，顯得那個呆在原地不動的人很奇怪。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

她披了件短款的乳白牛角扣大衣，下面是藏青白格的褶裙裙擺——白生生的膝蓋已經被凍得通紅，但她看起來卻一點都不畏縮。

踩到完整的地磚，她就随意地往前跑兩步。

不小心踢到了積雪堆，她就“哒哒哒”往後倒退一段路，藏青的裙擺也輕飄飄地晃動起來，像海水裡柔軟搖曳的海藻。

葉修走出嘉世打算去買夜宵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她看起來應該是很高興的，步調帶着少女特有的輕盈明快，像匹矜貴傲慢的純白馬駒一樣肆無忌憚地闖進他的胸膛，噼裡啪啦一頓亂踩，直接打亂了他的心跳，絲毫不顧忌他這顆心髒的承受能力。

葉修有心想抽支煙分散一下注意力，手放到口袋中也隻摸到了一些零錢……對了，他想起來，今天的煙已經被沐橙收繳了。

就是這樣短暫的分神，小白馬就已經蹦蹦跳跳地遠去了。一路積雪四濺，隻留下被踐踏得零星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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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了欣快癖*嗎？』祂問，『現在你的情緒波動得不正常。』

『第一次感受到“興趣”這種東西的存在，有點激動。』你踢了一腳積雪堆，『隻是想到“馬上能夠打榮耀”就會覺得很高興——即使我連讀卡器也沒有，呃呃。』

『你可以去前面的網吧買，』祂好心地給你出主意，『咦，路對面有人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