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玉把自己裹成個球,見男人還是穿着件單衣,他又有些擔心,“蕭景山,你冷不冷呀,我坐在上面會很重嗎,你累的話和我說,我下來自己走。”
蕭景山搖頭,“不冷,沒事,不重,玉哥兒你很輕了。”
他本意是想說顧清玉應該多吃點肉,但是顧清玉不滿意,“我一點也不瘦好嗎,我以前…不是,你知道嗎我可是能打兩個人的。”
雖然那是現代的他,現在的他是真的可以用瘦弱來形容了。
在現代的時候,他可是每周都會去健身的,而且高中的時候和其他人鬧矛盾,動手了,他可是赢得那個!
聽見玉哥兒的嗓音有些不滿,蕭景山順毛,“嗯,是,我說錯話了。”
切,就算男人這麼說,顧清玉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現在當真是比不得以前了,若不然,之前也不會被對方随随便便這樣那樣,靠,等去了山上他就要開始鍛煉自己,總有一天他要還回去。
蕭景山不知道玉哥兒的想法,若是知道了那還了得。
想着,顧清玉扭頭看一路上的風景,雖然風吹着有點冷,但是路途的風景還是很好看的,連在一起高大的樹木,停歇在樹上的山雀,耳邊傳來的鳥鳴,一切都很新鮮很吸引人。
兩人不再說話,顧清玉就一直欣賞着沿途的景色。氣氛安靜了下來,漸漸的,他的眼皮越來越重,好像聽見了蕭景山喊他,但他沒能睜開眼睛。
蕭景山叫了兩聲玉哥兒,沒聽見回應,他扭頭,就見玉哥兒靠着身後的罐子,裹在被子裡睡着了。
見狀,他放緩了前進的速度,昨夜玉哥兒沒休息好他知道的,小哥兒一整夜都翻來覆去的,前夜也是…兩晚沒休息好,現在困意上湧很正常。
他停下來,走到後面給顧清玉把被子漏風的地方裹好,然後重新出發。
一路上還算得上平穩,顧清玉睡得很熟,連夢都沒有做,到了山上住的地方都沒有醒來。
蕭景山把闆車停下,看了一眼玉哥兒,然後走進木屋裡,快速的把榻給清掃出來,拿了帶來的褥子鋪上,然後把玉哥兒抱進了屋子裡。
木屋不算很髒,他一個月前來打掃過,這裡又沒有什麼人會來,他離開的時候木屋是什麼樣,現在就還是什麼樣。
突然起來的動作,讓顧清玉緊張了一瞬,但聞到熟悉的味道,他放下心來,在男人的懷裡蹭了蹭,随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來這幾日是真的累壞了。蕭景山把他放在榻上,然後又把帶來的被子一起給他蓋上,山裡終究是冷。
安頓好玉哥兒後,他拿走木屋裡放着的火爐,沒一會兒就生起了火來,把火爐放進屋子裡,打開了一絲窗戶透氣。
床上的顧清玉突然呓語了一句什麼,蕭景山貼過身子去,沒聽清楚,給對方拉了拉被子,他就走了出去。
要好好的檢查一下四周,然後盡快把驅蟲藥給撒上,入冬了,山上的動物都找不到吃的,雖然這裡隻是半山腰,那些很大的牲畜不會來到這裡,但為了以防萬一,該做的準備一項都不能少。
圍着木屋走了一圈,沒有什麼異常,稍稍定了下心,蕭景山原本還有些擔心,木屋會不會有哪裡破了,然後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除了用木闆做的栅欄有一個地方朽了要重新修葺以外,其他都沒有問題。
顧清玉醒來就聽見外面啪擦啪擦的聲音,屋裡暖融融的,一覺好眠的他坐起身套上鞋襪就往外跑。
打開門就見蕭景山在劈木頭,男人這麼賢惠,這麼會照顧人,顧清玉上前,高興的就往蕭景山的懷裡跳。
蕭景山劈木材的手連忙停下,抱住他,任由人抱住自己。
顧清玉腦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蹭完擡頭看他,“蕭景山,你真賢惠,我還挺幸運的,嘿嘿。”
說完他又往屋子裡跑。
蕭景山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突然跑出來抱住自己,然後又高興的往屋裡面跑,伸手摸了摸被小哥兒蹭過的頸窩,他哼笑出聲,玉哥兒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等顧清玉把小木屋轉了一遍,他拿了木屋旁挂着的大掃帚走過來,“我來幫忙掃地!”他拿着掃帚開始清掃蕭景山劈材留下來的木屑。
蕭景山點點頭,隻道一句别累着,然後也沒管他,他把劈好的木材堆到栅欄下面,依次修補先前試探過有損壞的地方。
山裡頭是真冷,顧清玉再次感歎。
見蕭景山那裡不需要自己的幫忙,他掃完地,将成堆的木屑掃到路的兩邊,自己先回了屋。
回屋後,顧清玉把手放在火爐上烤,剛才出去的急,他都沒反應過來山上這麼冷。掃完地後,才發現自己的手指頭冷的通紅。
他的手指頭又細又白,比尋常男人的手要小很多,而且皮膚也很細膩,所以隻要是受傷或者是受到外界刺激,反應出來的遠比别人的明顯的多。
手心的溫度終于上升了一點,但指尖還是冷,看了一圈,沒有找到闆凳,他隻好蹲在火爐旁暖手。
蕭景山進來就看到小小的人兒蹲在地上縮成一團,舉着一雙白嫩的手烤火。
模樣有些好笑,見人取暖取得認真,他走出去拿了個小馬紮進來,“蹲着不累嗎?”把顧清玉拉起來坐在小馬紮上。
“哇,這裡原來有凳子的呀,我沒看見,蹲了好久累死我了。”
他驚呼,然後高興的坐上去,新奇的動了動。
“怎麼手還是這麼涼?”蕭景山不經意間碰到哥兒的手,指尖還是冰涼的,他皺眉。
“你說這個呀,沒事,我就是這樣的,一到冬天就手腳都是冷的,你也覺得我和别的大老爺們不太像是吧,沒辦法,從小就這樣。”顧清玉狀似不在意,但眼睛卻一直瞟着男人。
蕭景山沒注意到,聽到玉哥兒的話他的眉心打結似的,擰的更緊了,“先前也沒注意到,等回頭下山去了,帶你去大夫那裡瞧瞧。”
“這有什麼的,又不是什麼毛病,不就是手腳涼一點嗎。”
蕭景山沒回話,但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等下山了就請大夫給玉哥兒好好瞧一瞧,他這身子骨也太弱了一些。
男人不回話,但心思都在臉上,顧清玉高興男人把自己看的重,他道,“反正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大不了你幫我暖手呗。”
他不轉眼的看着蕭景山,蕭景山想說話的唇頓住,一雙如湖水般沉靜的眸子因為他的話和他被爐火烤的有些微紅的臉蛋變得幽深,他“嗯”了一聲,嗓音低啞,喉結滾動了一瞬,看着自己的小夫郎,“好,我幫你暖手。”
剛說完顧清玉就把自己的一雙手塞進他的大掌裡,“那現在就給我暖,你還要做什麼事嗎?”
“沒了。”原本他進屋裡來就是因為外面的栅欄已經修補的差不多了。
“好~我們今天随便吃點什麼吧,第一天上來感覺做什麼都好麻煩哦。”
顧清玉捏了捏蕭景山的大手,男人的手比不上他的光滑細膩,大掌上全是數不清的繭子,粗糙又磨手。
來回滑動還會覺得有些癢癢的,顧清玉玩了好一會兒還不停,蕭景山忍了忍,最後握住他的手,低聲歎息道,“玉哥兒,好了,你再摸下去我就該……”
他低聲在顧清玉的耳邊說了幾個字。
男人漆黑的眸子如火,顧清玉回望過去,等聽清後他耳尖紅的快要滴血般,他輕咳幾聲,“好了好了,不玩了,你的手一點也不好玩。,你去做晚飯吧,我不用你暖手了。”
說完他背對着蕭景山,把兩隻手都揣在自己的懷裡。
這個男人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他氣呼呼的想。
看着不經逗的小夫郎,蕭景山唇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玉哥兒,今日還是你的熱潮期……”他話還沒有說完,顧清玉就跳腳起來捂住了他的嘴,“好了,你不準說了,你快出去出去,我要自己烤火取暖了,你真煩人。”
啊啊啊啊,該死的蕭景山,哪壺不開提哪壺,也太惡劣了!
蕭景山被他推着出去,然後砰地一聲小木屋的門被關上,看着被關上的門,他心情不錯的進了小木屋旁邊搭建出來的竈房。
這裡的竈房是他自己搭建的,以前他經常來住,為了方便,就直接搭了一個竈屋,雖然比不上家裡的,但是竈台和竈火都是齊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