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妙針對每個人不同的功法,挑選了适合他們的法器。
背後端着法器的幾個人送完法器後,就各自退下。
姜溪昭收到的是一把長劍,與她之前使用的那把全然不同,全身由白骨鍛造而成,鋒利無比,劍身崎岖不平,隐隐泛着寒光。
“好劍。”
姜溪昭拿在手裡的想法,發出一聲長長的喟歎,白骨帶來視覺沖擊,僅僅握着表面的輪廓也能感受到裡面蘊含的巨大力量。
她開始好奇白骨劍是由什麼骨頭鍛造而成。
然而沒等到她先問伏妙,伏妙就已經不見蹤迹。
在場的弟子們各自收到了不凡的法器,内心的想法與姜溪昭不甚相似。
姜溪昭原本想回雀峰,将法器的事情與荊雀說一聲,扭頭卻望着許久不見的小綠急沖沖跑來,她的臉色蒼白,喘着粗氣,手中拿着什麼東西。
小綠的表情差到極點,“小姐,大事不妙。”
姜溪昭按住小綠的手臂,以防她走過頭,眼見周圍人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便拉着小綠去了角落裡,直到他們注意的注意力轉向别處才開口道:
“怎麼了?”
其實她私底下同小綠說過很多遍,沒必要稱呼她小姐,雖然小綠同意是同意了,但下次仍改不動,索性姜溪昭就由着她了。
實在是方才的人太多了,吸引了一堆人的目光,他們或許是覺得新奇。
小綠緩了口氣,額頭冒出層層冷汗,“您的未婚夫來找你了。”
“什麼?”姜溪昭微微瞪大了雙眼。
原主哪裡來的未婚夫?
她沒聽過啊。
姜溪昭深深呼吸,又慢慢吐出那口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确認似地一字一句道:“你确定是我的未婚夫?”
“是的。”小綠明白姜溪昭的心情,卻不得不告訴她殘酷的事實:“聽說是發生那件事之前和徐家的人定下的,本來家主是和徐家主的玩笑話,誰曾想徐家的人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
她頓了頓,接着說道:“不過他們今日前來并非為了認同這門婚事,相反,他們今日為了退婚而前來。”
退婚?
姜溪昭找尋了腦子裡有關原主和徐家的記憶。
姜家和徐家百年的世交,兩個家主之間關系相好,不過原主出生後,姜家搬離了原本的地方,換了居住地方,後來的交流就減少了許多。
加上原主年紀尚幼,記憶模糊,沒印象再正常不過了。
徐家的人上來退婚,對她來說算得上好事。
遙想退婚,姜溪昭突然覺得也不那麼難以接受他們找上門了。
姜溪昭穩住心神,擡眸細細打量了小綠,發現對比之前的慌張,她平靜了不少,全然不似剛剛一副天塌了的摸樣。
她們八成想到一塊了。
“他在哪裡?”姜溪昭問。
小綠咬着下唇,沒說一句話,眼神卻看向姜溪昭的身後。
姜溪昭恍然大悟,轉身随着小綠的目光看去。
少年身着黑袍,頭戴發冠,挺着身子,輕輕展開握着的折扇,盡顯玉樹臨風,翩翩公子的姿态。
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充滿尖酸刻薄。
“說吧,要什麼?隻要你同意退婚,條件任你開。”
徐坤廖蹙着眉頭,将姜溪昭裡裡外外嫌棄了個遍,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什麼髒東西,偏偏又強忍不适,擺出善解人意的态度,“你家發生那樣的災禍誰都不願意,今日之事終究是我家對不住你,所以你開出什麼條件,隻要我徐家能滿足,任你提。”
雖然徐坤廖嘴上那麼說,實際上捏準了姜溪昭的性格,她定然不會真獅子大開口要太多。
估計會為了她“大小姐”的顔面,意思意思而已。
姜溪昭聽了他的話,沒作回答,内心唏噓不已。
長得的确挺人模狗樣的。
蠻會裝的。
他心裡的那點算盤,她又豈能不知?
隻是這劇本看着好眼熟,自己拿了被飛黃騰達的龍傲天退婚的劇本?
一旁的小綠壓着聲音,不忘跟姜溪昭介紹他的身份和情況,憤憤道:“太厚顔無恥了,難道不是他們先将當初家主無意玩笑當作打趣話當真的?自己上趕着巴結,如今卻第一時間想要撇清關系。”
姜溪昭輕撫小綠耳邊垂落的發絲,拍着她的肩,始終沒有對徐坤廖的話作出回複。
徐坤廖等了許久,未見姜溪昭開口說句他想要的回答,不耐煩地催促:“我稍後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你能快點提出條件嗎?”
“條件?”姜溪昭垂着眸子,細細品着他話中的意思,仿若聽不透一般,“我不清楚你想說什麼。”
徐坤廖一開始就沒把姜溪昭當回事,在他看來處理退婚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哪怕他再不會看别人臉色,此時也知道姜溪昭揣着明白裝糊塗。
徐家為了成功退掉定下的親事,做了充足的準備,徐坤廖的後面站了烏泱泱的退婚隊伍。
他們弄出大陣仗的理由很簡單,注重維護世家的顔面,不想叫外面的人看了笑話,即使他們内心多嫌棄姜溪昭,多想退婚,但先提出退婚的必須是姜溪昭。
誰先提出退婚,二者的性質全然不同。
若徐家先提出退婚,在外人看來就是落井下石,嫌棄姜家敗落,傳出去的名聲不好聽。
換成姜溪昭先提出退婚,就不會傳出這種閑話。
維持了徐家作為世家大族的體面。
徐坤廖的耐心幾乎快耗盡,見姜溪昭遲遲不肯說出想要的,掏出一堆靈石,“這些極品總夠了吧?不夠要其它的我還能加。”
極品靈石的光照着叫姜溪昭睜不開眼,她憋了半天,奪過了徐廖坤手中的靈石,“别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妥協。”
天上掉餡餅,誰不撿誰是傻子。
姜溪昭裝死了那麼久,就想看徐坤廖能為退婚做出多大的讓步。
她醞釀了一會兒,提出了早想好的條件,“抛開你手上的那些,再加五千枚極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