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書說明忱的性格死闆,冷淡至極,不愛說話,為人處事固定在一框架上,不懂得變通的人,因着同門師兄弟犯錯,哪怕一點小錯,都會揪着他們去戒罰堂處罰。
看到這點,姜溪昭打消了心中認為她和藍星見到的尼姑明忱是同一個人的念頭。
藍星的尼姑明忱為人可一點都不死闆,反而特别愛開玩笑。
從她前腳邁進寺廟,就見明忱眉眼間藏不住的笑意,一路打趣姜溪昭。
姜溪昭兩輩子都沒見過像明忱那麼愛說話的人,更别提尼姑了。
明忱是一味藥,社恐跟她呆久了都可以變成社牛。
被迫變成社牛。
姜溪昭心裡這樣想着,視線往下移,掃了一眼下半段書裡記叙關于明忱的事情。
但隻有寥寥幾筆帶過。
以修煉到煉虛期飛升結束。
姜溪昭眯了眯眼,仔細湊上前看,末尾的飛升被圈了起來,畫了大大的問号。
字迹淡得如果不是刻意湊上前,根本看不出來,打圈的墨水像蹭到了哪裡,向周圍渲染,姜溪昭估摸着是别人寫上去的,應該不是《大能記載錄》本身圈的。
姜溪昭閱讀了《大能記載錄》後面的内容,發現其他記載的大能修士沒有出現過類似于明忱的情況。
隻有關于明忱的記載短短幾筆,其他人記載的很詳細,從出生到飛升。
有的大能若失蹤了,《大能記載錄》也會詳細地記在上面。
姜溪昭關上《大能記載錄》。
郗珍将銀針還給了姜溪昭,姜溪昭摸銀針的那雙手一頓,望向郗珍,語氣帶着遲疑,“或許……再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你借給我,它的用處很多,”郗珍連忙擺手拒絕,提出建議,“如果運用得當,無疑是在過幾日的比試上多了後手。”
“我…”郗珍掂量了下用詞,她想了很久,“我略了解與它有關的東西,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告訴。”
怕姜溪昭誤會,郗珍在後面補充道:“因為你把它借我看了好久,所以我想做點事情來回報你。”
姜溪昭明白郗珍的意思,她不是醫修,自然不懂那副銀針于醫修而言多麼珍貴。
“沒關系,說來挺巧,我拿到銀針的時間不久,前段時間獲得的,後面忙于修煉,确實沒來得及了解它。”
姜溪昭的眼尾彎彎,“多謝你了。”
“小事。”郗珍抿唇,不自在地移開目光,生平第一次有這種體會,平時其他人對她比之不及,别說像姜溪昭願意借東西給她看如此久。
在其他人眼裡,郗珍就是個怪物,癡迷于各種千奇百怪的實驗。
醫修分為兩派,善醫和毒醫。
修真界大多數醫修是善醫,所謂善醫隻會救人,世人眼中的好醫,她們最終修煉道路上走的路基本是善道。
而郗珍不同。
比起救人,她更喜歡研究稀奇古怪的毒藥,為此達到了癡迷忘我的境界。
甚至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由于試過的毒太多,她已經養成了百毒不侵的體質。
如今的修真界,毒醫大多不受人歡迎,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毒醫修煉到一定的境界,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容易走火入魔。
類似的案例多不勝數,毒醫的待遇能說得上隻比魔修好那麼一點點。
修真界不少老牌醫修瞧不起毒醫,視她們為魔修那派,修毒的醫修數量本來就少,加上他們一鬧,近年來所剩的毒醫寥寥無幾。
郗珍和他們持反對意見,當初她為了修毒,不惜同家裡決裂,毅然離家出走加入了青雲宗。
到現在她離家有段時間了,郗珍的家裡人認為她是修毒修得走火入魔了,她的行為讓他們更加印證了這點。
郗珍隻和姜溪昭說了她是醫修,沒說修毒的。
盡管她不在乎外面人的看法,可真到了那個時候,郗珍還是害怕身邊的人與其他人一樣,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姜溪昭再次攤開收起的銀針,“現在有時間可以教我嗎?”
她的話打郗珍個措手不及,有時候她不得不感慨姜溪昭的接受能力之快,現在的一次,上次在迷霧地宮世界碰上國王的那次。
始終如一。
“可以。”郗珍細細同姜溪昭講述了這幅銀針的大概的用處。
“銀針當作暗器用是個不錯的選擇。”郗珍說。
姜溪昭認同郗珍的說法,又難以啟齒說出自己不用銀針當暗器的理由,任誰聽了怕會覺得無語。
姜溪昭一本正經地胡扯,“我的技術不好,真用銀針作暗器,怕第一被暗算的人是我。”
“紮針需要技術,速成太考驗功底了,我現在每天跟師尊練習揮劍三千次,到現在姿勢仍不達标,可想而知練習幾日出師的紮針技術會多差了。”
她說話時一直盯着郗珍的眼睛,郗珍透過姜溪昭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打動,真信了她的鬼話。
郗珍妥協,退一步,“不作暗器,它的作用減少了一半…銀針的作用無非幾種。”
倏忽,郗珍的眼睛亮了亮,“練毒……如何?”
話音落下,郗珍不忘觀察姜溪昭的表情,她說的話留了餘地,進退皆宜,如果姜溪昭不喜歡,她就撤回。
練毒……
姜溪昭懂了郗珍的想法,朝她确認了一遍話裡的意思,“往針裡帶毒藥?”
“嗯。”郗珍說。
姜溪昭摩挲下巴,率先否定了她的提議,“估計不行,我們的比試不是暗殺同門。”
許桉聽了她們的談話,習慣性查一嘴。“怎麼不行?”
應今杳附和許桉說的話,“可以,毒藥也分很多種,使用讓别人陷入昏迷的藥之類的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