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昭心想:
演戲還是太累了。
總覺得自己變得尖酸刻薄了幾分。
數字十八的少女臉拉下,“那你們想怎樣?難道你們先上就能先找到不同的地方?”
許桉雙手抱胸,說話直截了當:“無論我們能不能找到不同的地方,都不能讓你先上。”
二人針鋒相對,互不退讓,空氣中充斥着緊張的氣氛,像即将爆發的風暴,一觸即發。
這時姜溪昭站了出來,從中間将許桉和數字十八的少女分開,打破了壓抑的局面,“剪刀石頭布,誰赢誰上。”
數字十八的少女錯愕不已,似乎未曾預料到還有這種選擇,轉頭看向許桉,在等她的回答。
許桉心不甘情不願,最終同意了姜溪昭的決定。
姜溪昭數三二一,她們一齊伸出各自的手,展示作出的手勢。
姜溪昭出了剪刀,許桉和數字十八的少女都是布。
縱然數字十八的少女心裡有再多不滿,隻能退出,許桉就更不用說,隻要最後先去的人不是數字十八的少女,她都無所謂,放棄地很幹脆。
姜溪昭作為第一個闖關選手純純是練手的作用,坦白來講,就算沒隔多久前來過一次這裡,但當時她注意力全放在國王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上,哪有心思注意國王個人的穿着。
而且國王的穿着并不是姜溪昭想看就能看的,他坐着的那塊地方從姜溪昭那個角度上看,跟聖光坐在王座上沒什麼區别。
姜溪昭心如死灰,面色算不上好,盡量保持和平的心态面對國王,她站在國王的面前,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國王您的紅鬥篷很好看。”
如果命苦是一種天賦,那麼姜溪昭算命苦的了。
在姜溪昭的視角裡,一團胖胖的紅色聖光孤傲地坐在華麗的王座上,頭頂戴着貴重的皇冠,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國王居高臨下地審視姜溪昭,“你倒是看得明白。”
聞言,姜溪昭眼眸一擡,隻見那團紅色的聖光費勁力氣挪動着胖乎乎的身軀,走出寶座,一步一步走向她的身邊,低下頭湊近姜溪昭的耳邊,揶揄道:“我說過了吧,别人想看我一眼還排不上号呢。”
姜溪昭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号,當場宕機。
腦海浮現出那個男人臉,姜溪昭緊急避險,猛地拉遠與國王的距離,确定她處于相對安全的地位後,死命咬着下唇,繃着一張臉才沒蹦出髒話。
她要報警。
國王竟然是暴露狂。
喜歡在别人的地方洗澡,被人看到了還不知道急忙穿衣服躲。
這不是暴露狂是什麼?
姜溪昭向國王投去同情的目光,磨蹭許久,滿臉複雜地盼國王,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壓力原來這麼大。”
她話題一轉,眼神無比真摯,“但是你壓力再大,也不能讓别人長針眼啊,以後好好穿衣服吧,緩解壓力的辦法有很多。”
國王氣得要死,太陽穴凸凸跳,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放慢了速度,拉長尾音,“朕要把你拖出去杖斃。”
“來人——”
“快點把她給朕處以死刑。”
姜溪昭拽着衣角,下定了某種決心,支支吾吾地說道:“國王你是不是沒上過課?特别是文化課。”
“朕和國王是兩種不同的類型,”她委婉地提醒道:“它們不應該用在一起的。”
國王像被戳中了痛處,莫大的屈辱感湧上心動,演都不演了,“你管我?朕都當國王了,有沒有文化關你屁事。”
“這個屁國王你們誰愛當誰當,反正我當不了一點,”國王扯下頭上的皇冠,往地上一扔,見姜溪昭錯愣的表情,又撿起地上的皇冠,戴在了她的頭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新的國王的,朕要退位。”
“再見!”
說完不帶喘的溜走了。
許桉和數字十八的少女注視着全過程,一絲細節都沒放過,此刻她們也有些摸不着頭腦,搞不懂國王的腦回路,隻能用奇葩二字來概括。
姜溪昭腦子抽筋了,竟也真坐上了國王的寶座,别說,坐着還挺舒服的。
等她想起來數字十八的少女和許桉也在盯着她看,突然站了起來,不自在地扣了扣手。
“後面沒有國王了,我們直接出去吧。”姜溪昭厚着臉皮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臉頰的那兩坨紅暈卻出賣了她。
數字十八的少女沉默地點點頭,欲言又止,終是沒把心裡話說出來。
許桉同樣一句話沒說,和數字十八的少女理由不同,她是單純相信姜溪昭所做的事情。
她那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們三人就這麼幹瞪眼,不是因為不想出去,而是傳送陣壓根沒啟動,第一次姜溪昭來的時候,是回答了國王滿意的問題,傳送陣自動送下去的。
如今沒了國王,她們該怎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