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桉激動地拽住姜溪昭的衣袖,“我們出去了!!出去了!”
姜溪昭差點被這震耳欲聾的嗓音震聾,許桉的話幾乎是對着她用力吼出來的。
姜溪昭觑了許桉一眼,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同時不忘按住興奮的許桉。
孩子的勁太大了,按不住。
許桉抽出被姜溪昭壓下的那雙手,誤以為她想一起慶祝,握住姜溪昭無處安放的手,目光誠懇,說道:“我們一定會走出去的,或許這是一個好兆頭,勝利就在眼前。”
姜溪昭抿唇,一言不發,隻是一味地點頭,面上雖然看似平靜,實則内心已經走了有一會兒。
手都要被掐紫了,孩子的勁為何能如此大,她疼得實在受不了,但不好意思向許桉提出來。
站在肩膀上的小人告訴她,忍忍就過去了,畢竟許桉處于好意而已。
許桉松開那雙握住姜溪昭的手,改為拉着,随通道的方向往前走。
姜溪昭簡直如釋重負,跟在許桉的後漫無目的的走,地宮的通道極其長,七拐八拐,彎彎曲曲,宛如蛇那般靈活,時不時變化道路的方向。
姜溪昭和許桉二人又一次沒趕上通道的變化,原本筆直的道路向左右彎曲,每個彎曲的方向都有扇門。
打開門面對的不一定是道路的盡頭,也可能是人生的盡頭。
姜溪昭面無表情地推開死死抱住她的許桉,安撫地拍着許桉的手,鼓勵道:“無需害怕,你身後有我,盡管選你想選的。”
許桉面露難色,幾乎快哭出來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可我之前選錯了好幾次,差點害你丢失性命。”
“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嗎?全是你的功勞,你的選擇同樣是我的選擇,”姜溪昭對許桉說的不以為意,她選的不對,不代表自己選的就一定是對的,将心裡話說了出來,“比起擔心我,我覺得你要更為自己想。”
方才和許桉的相處中,許桉無時無刻不在為姜溪昭昭着想,在前方探路,主動擔起選門的責任,比起她的安全,顯然更擔心姜溪昭的情況。
姜溪昭不想讓許桉給自己内心施加太大的負擔,所以把選擇權到許桉的手裡,“如果你累了,那麼換我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不必考慮太多。”
這東西就跟開盲盒一樣,開出來的東西誰都無法預料,隻能說是運氣差與不差的問題。
許桉焦躁不安的情緒被姜溪昭緩解了幾分,沒說好,沒說不好,深深呼吸了一口長氣,跟随直覺,領着姜溪昭去了左側的那道門。
這次姜溪昭站在與許桉同樣的位置,許桉剛想說什麼,就被姜溪昭堵了回去,眼神示意一起開。
許桉沒再說什麼,和姜溪昭一同打開了面前的那道大門。
“嚎嚎嚎嚎———”
一隻體型龐大的狼站在斷壁的懸崖邊緣,月光灑在它那水墨江山的毛發上,将它的輪廓勾勒層神聖的光輝,眼睛冒着青光直勾勾地盯着姜溪昭和許桉,蠢蠢欲動。
姜溪昭意識到不對,反手拉住許桉的手,退至一尺的距離,立刻關上了門,動作利落迅速,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許桉無助地靠着大門蹲下,鼻頭一酸,眼眶氤氲出淚花,沿着臉頰的兩側緩緩流淌,邊用衣袖擦着眼淚,邊别開臉不看姜溪昭。
姜溪昭不知從哪兒掏來一張帕子,指尖點着帕子的一角,從許桉的身後輕輕放在她的手裡。
送完帕子,姜溪昭走向門旁邊的位置交叉腿盤膝而坐,撐着下巴,沒什麼事做。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數字一,數字二十九,數字六,上來。”
國王選數字的能力挺好。
等等,數字六…?
姜溪昭撤回那句話,國王選數字的能力非常差,竟然選上了她。
沒等她做足心理建設,姜溪昭就被傳了上去,坐在座椅上,睜大了眼睛,愣是看不清楚國王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她内心的作用,總覺得座椅中間王座周圍散發的金光更璀璨了些。
國王選中三位數字的人接近同時出現,現場其他兩位數字持有者是少年,至于長什麼樣,姜溪昭看不清,兩個人臉上就跟打了馬賽克似的。
“作為第一批選中的你們很幸運,被我選上是你們的榮幸。”說話的是中間王座上的國王,國王說話的聲音上揚,“接下來連續兩次答錯的人就直接拖出去杖斃。”
姜溪昭懷疑她的耳朵出問題了,國王怎麼還擅自改規則呢,不是說連續答錯超過兩次的人坐着的座椅線會斷掉嗎?
又改成拖出去杖斃了?
而且杖斃是皇帝的權利,她不記得國王能杖斃别人。
國王不理會他們複雜多變的心緒,直奔主題,清了清嗓子,“老子…呸,朕最讨厭的東西是什麼?”
姜溪昭懷疑耳朵出問題了,寶座金碧輝煌,以金子打造而成,金芒璀璨奪目,王座的椅子頂上有個不大不小的皇冠,五個拳頭那麼大的血寶石與椅背深深融合。
這幅配飾哪裡看,坐着的主人都不能是自稱老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