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昭扯下樹幹的黃色樹葉的刹那,黃色樹葉齊齊掉落,堆積在一塊,暴露出它真面貌。
——黃色星星旗幟。
姜溪昭取下黃色星星旗幟,将它交給殒蜚保存,完成一系列事情,和皇甫瞬約好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啟程原路返回,等她到了約好的地點,卻發現空無一人。
她估摸着皇甫瞬應該會晚點到,于是将殒蜚放出來活動活動,省得它總在密法空間撒潑打滾,抱怨個沒完。
出了密法空間,殒蜚變得對周遭事物格外敏感,姜溪昭隻當殒蜚是充滿了好奇,沒太在意。
姜溪昭尋了塊光秃秃的樹樁坐下,眼見殒蜚站着一動不動,撈起了殒蜚放在腿上,邊給它順毛邊等皇甫瞬的來臨。
她背對着殒蜚,錯過了殒蜚眼底一閃而過的警惕。
天邊的雲霞拉長了尾巴,拖出靈動的流蘇,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森林上方的天空仿佛一塊滲透墨水的墨硯,彎彎的月牙給予這塊墨硯唯一一點光亮。
“啪———”
姜溪昭巴掌拍在臉上,已經數不清這是今天拍死的第幾隻蚊子了,明明是秋天,森林裡的蚊子卻半點沒減少。
沒有布料遮擋的地方隻有雙手和脖子,原本纖細白皙的雙手變得紅彤彤,蚊子逮着這兩處地方咬,長了不少丘疹,紅腫瘙癢。
問過系統,離她和皇甫瞬約定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姜溪昭思緒如同一團亂麻,摸殒蜚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姜溪昭沉侵在煩亂的思緒裡,直到殒蜚吃痛得哼唧叫,才被拉回現實,觑手裡抓着白色的毛發,不動聲色地揣回兜。
森林伸手不見五指黑,野獸蟄伏在夜晚出沒,繼續等下去不是辦法,姜溪昭覺得皇甫瞬不是會無緣無故失約的人。
除非他分身乏術,實在抽不了身。
姜溪昭起身,準備覓處夜晚得以休憩的山洞,幾乎同時,殒蜚從她的腿上跳下來。
“嗖”的一聲,竄進了黑咕隆咚咚咚森林,風馳電掣,消失得無影無蹤,兩條腿比不上四條腿的,姜溪昭想要追殒蜚都沒有辦法。
隻得花費十點積分,讓小七開啟定位功能,追蹤殒蜚的蹤迹。
姜溪昭根據定位功能,沿着殒蜚走過的路追了上去,幸好殒蜚刻意減緩了後半段的速度,總得來說不算太累。
殒蜚尾巴纏着姜溪昭的小腿,撒嬌似地蹭了蹭,用讨好般的眼神和姜溪昭相互對視,想利用賣萌的辦法蒙混過關。
可惜姜溪昭不吃這套,拿殒蜚沒辦法,揪着它的耳朵,張口要警告殒時,近鄰樹木環繞的空地傳出不小的動靜。
姜溪昭幾乎下意識帶着殒蜚尋了地方藏身,躲在旁邊的大樹後面,避免被近鄰的人發覺。
“有本事抓人,沒本事露面?躲躲藏藏得算得上什麼正道君子,還修仙呢,我呸,我看你們應該重新修人道。”
“你們到底上什麼人,為何不出來與我們交談,如果是之前結下了仇怨,想報仇總得出來說句話吧,不然大費心思綁我們又不清楚是誰尋仇,豈不是白費功夫。”
“如果肯放了我們,隻要我們有的,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
“等等,那邊是什麼東西!”
道路兩邊盤根錯節的樹叢間晃過龐然大物的影子,隻見那龐然大物捶打胸口,向着他們的方向愈發逼近,逼仄的空間裡大氣不敢喘。
“别……别過來!”
說話那人膽顫心驚,企圖以響亮的聲音吓退龐然大物,不甘白白送命,可說着說着,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親眼一點點見證龐然大物的靠近,聲音逐漸減小。
他與空地坐着的一群人被緊緊捆成團,沒有留下絲毫掙紮的縫隙,唯一的選擇就是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等待許久。預想中的場景沒有發生,龐然大物捂着腦袋,止住前進的腳步,遽然間蕩然無存,就像沒有任何事發生。
在場的人無一不松了口氣,尤其說話的那人,吓得差點失禁,縮回的腿又蹬了回去,冷汗侵濕了大半的衣袍,晚間刮過的冷風掀起陣陣涼意,凍的直哆嗦。
姜溪昭按住使壞的殒蜚,得以消停,掐住它的鼻子,搞不懂為什麼非得吓那群人,拎着殒蜚的耳朵,低頭湊到邊上,小聲道:“你想要做什麼?”
殒蜚不滿姜溪昭拎着它的耳朵,晃了晃腦袋,聲音稚嫩幹脆,“惹我不痛快,想教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