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三問,怼得席傲天說不出話,耳尖染上紅暈,惱羞成怒,蒼白為自己辯解,“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别污蔑我。”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應今杳更來氣,“說了半天,你就隻會幾個詞?隻要反駁你說的話就是粗鄙了。”
多說無益,應今杳懶得給自己找不痛快,速戰速決,“還是那句話,這片山頂一人一半的地盤,你帶你的人去分界線的另外一邊,我們留在這邊。”
她語氣帶着威脅,補充道:“如果你時間很多,想要自取其辱的話,我不介意暫時代替你母親的職責。”
席傲天不說話,她都那麼說了,自己再争執下去,也争不到好處,按照應今杳說的帶人去了分界線的另外一半。
姜溪昭離他們的距離遠,聽不大清楚,對他們說的話半知半解,從對話裡多少猜中了些。
大概是二人為了劃分地盤起了沖突,以席傲天的性格不甘心讓出一半的空位給應今杳,應今杳又是不服輸的,這下才會争論起來。
不過他們不是在找黃色星星旗幟嗎?
為何會鬧出地盤之争呢。
姜溪昭垂着眸子,摸不着頭腦,依舊感覺不對勁,保持按兵不動的原則,地圖上消失的紅點又冒出,連續幾次消失出現,循環往複,像是在預警什麼。
姜溪昭抱着殒蜚,它好動,耐不住安靜,掙紮要脫身,她一把抓住殒蜚的尾巴,殒蜚肉眼可見的僵硬。
“人類你怎麼能随便摸本座的尾巴?”殒蜚使盡渾身解數,掙脫開姜溪昭的懷抱,直勾勾地瞪着她,兇巴巴道:“你知不知道本座的尾巴是不能随便亂摸的。”
姜溪昭沒預料殒蜚的反應如此大,回溫起剛剛手裡留下的觸感,“手感不錯……呸呸,抱歉,是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殒蜚炸毛:“你還想有下次?”
論道歉,姜溪昭算是比較熟練的,敷衍道:“沒有下次,我發誓。”
殒蜚這才肯放過姜溪昭,哼唧唧蹭了蹭她的衣裙,姜溪昭減輕力度,将它抱起,揉着它的脊背。
她們鬧出的動靜不小,哪怕距離遠,多少也會受影響,但是其他人視若無睹,毫無察覺,依舊按部就班。
這回姜溪昭看不懂了,她放棄躲在暗處,幹脆大大方方地走在衆人的面前。
可衆人的反應沒有任何變化,把她當做透明人,既然沒有人關注,姜溪昭也當他們不存在,按照地圖上紅點的位置走。
當姜溪昭快要走到紅點的位置,紅點又消失,殒蜚幾次三番動用能力都無法準确找出它的蹤迹。
姜溪昭憑借自己的直覺,朝着東南方向移動,白日半西山,桑梓有餘晖,斑駁陸離,枯敗的枝葉随着風飄飄落下,突然刮起的陣風吹動她的裙擺。
光秃秃的地面鑽出新的綠草,樹上寥寥無幾的枯葉幾乎被風卷走,迎來新輪的嫩芽,潛滋暗長,頹敗不堪的景象充滿生機,俨然煥然一新。
姜溪昭欲探入更深處,把姜溪昭當作透明人的那群人回過神,不知為何又能看見她,團團圍住她,截斷前方的道路。
姜溪昭敢肯定,他們絕對是故意的,用他們來說不太準确,應該用它們。
因為姜溪昭面前的那群人漏出了張張獸臉,人身獸面,哪怕他們盡力用衣袖遮擋也于事無補。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并非中了某種法術造成的獸面人,真正進入秘境的人不在此處,而是秘境為了姜溪昭,根據她腦海裡的記憶所幻化出來的。
姜溪昭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松了口氣,要是他們真和諧相處,那她反而更擔心。
她的眼尾一壓,眸若點漆,看向擋在前面的席傲天,“讓開。”
‘席傲天’的那張豹子臉一覽無遺,除了臉身上其他地方仍是人類修士的身軀,怎麼看怎麼不協調。
‘席傲天’幾乎瞬間勃然變色,帶着冰冷的笑意俯仰在姜溪昭的耳邊,“你難道看不清你的處境?人類修士有什麼可嚣張的。”
“看清了又如何,看不清又如何。”也許面對的不是人類修士,姜溪昭自在了許多,饒有興緻地打量‘席傲天’,“嘴上瞧不起人類修士,卻還用着人類修士的身軀,倒顯得像個笑話,不協調的身體用着不别扭嗎?”
‘席傲天’冷哼,“死到臨頭的嘴硬罷了,死之前讓你過過嘴瘾。”
‘應今杳’不耐煩,催促道:“你跟她打嘴炮做甚,早解決早收工。”
姜溪昭察二人似乎真要動手,果斷放下殒蜚,躲在它的身後。
打,姜溪昭肯定打不過他們。
修煉都沒開始,路上的坎坷全給她遇上了。
龍傲天言靈術不能使用的過于頻繁,否則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前日使用的次數太多,導緻姜溪昭現在仍處于虛弱的狀态。
殒蜚作為神獸,與他們這些獸族的級别完全不同,稍稍釋放出威壓,就壓得他們匍匐在地,動彈不得。
解決掉了獸族,姜溪昭沿着原方向前進,心中仿佛有道聲音指使她的動作,違背了那道聲音的指示,它就會不停的叫嚣。
姜溪昭叛逆期到了,要她做的事情,她偏偏不做,無視心中的那道聲音,按照最開始的直覺。
那道聲音用盡世上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姜溪昭,不喘氣連着罵了一刻鐘才停下了聲音。
姜溪昭覺得它是終于罵累了,準備歇口氣,厚積薄發,為後面做準備,想着自己也能有緩的機會,結果腳卻邁不開步子,被迫遵循那道聲音下達的指示,生硬地轉換了方向,掉頭走向它說的地址。
姜溪昭像一個沒有意識,被操控的傀儡,内心充滿絕望,隻想快點到它要去的地方,好早點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