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霁頓時笑的前仰後合,江頌氣極,将袋子袋子扔到謝霁身上,拿着衣服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不用想就知道,從一開始到現在謝霁一直在戲弄她,從李鳳林的死到今天暈倒,還有剛才的小嬰兒。
謝霁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捉弄她很好玩嗎?
還有為什麼她會殺掉李鳳林,而保潔的死卻僅僅隻是幻覺,難道中間有什麼隐情?
江頌思索着,猝不及防被重重拍了一下肩膀,已經被謝霁吓出心理陰影的江頌立馬有些白了臉。
“suprise!”李佳念從背後冒出頭,親昵的挽住江頌的胳膊,熟練的撒嬌,“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我一聽你暈倒了,就趕緊跑過來了,肯定是你天天熬夜學習累的了,我都跟你說了,就算考不上好大學找不到好工作又怎麼樣,我可以養你啊!我又不是沒錢……”
李佳念喋喋不休的說着,隻是感覺空氣越來越冷,脖子裡涼飕飕的,她住了嘴,縮了縮脖子,趴在江頌耳邊小聲道:“頌頌,你有沒有感覺冷?怎麼突然這麼冷?”
“沒有呀,你是不是着涼發燒了?”江頌摸了摸李佳念的額頭,體溫如常。
“就是冷呀,跟掉冰窟窿了一樣。”李佳念縮着脖子,說出的話都要打哆嗦,“好冷好冷好冷,頌頌快幫我暖暖。”
說着,李佳念便緊緊的抱着江頌,兩隻手往她懷裡擠。
“這裡是醫院,摟摟抱抱的也不嫌害臊。”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謝霁高昂着頭,眸子裡像淬着毒,輕飄飄的從她們身上劃過,然後冷哼了一聲。
“謝霁!”李佳念驚喜道,她今天早上去學校就見到謝霁了,真是驚為天人,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隻是她還沒看夠謝霁就匆匆離開了。
現在好了,又可以大飽眼福了。
“謝霁,你怎麼過來了?”江頌現在都快有條件反射了,看到謝霁就下意識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真成巴甫洛夫的狗了,江頌暗暗吐槽。
“當然是來見證你們的濃情蜜意呢……”謝霁陰森森一笑,宛若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江頌聽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什麼叫濃情蜜意,姬裡姬氣的。
“我聽說這醫院剛死了人,正鬧鬼,見到别人在一起拉拉扯扯就要剝皮抽筋呢。”謝霁冷冷的扯着嘴角。
剝皮抽筋?
這不是怪物的手法嗎?她又獸性大發要殺人了?
江頌頓時警鈴大作,立馬将黏糊糊的李佳念推開,随口道:“念念,你先回學校,我等會還有點事。”
“不要。”李佳念皺了皺眉,還想膩歪,“咱們一起嘛。”
“你乖點。”江頌哄道:“先回去幫我記記筆記。”
她說着身上也感覺到了一股冷意,像是一條陰冷的蛇沿着她的尾椎緩緩劃到她的脖頸,濡濕的蛇信纏繞上她的耳垂。
江頌感覺一激靈,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捏住有些發紅的耳垂,使勁搓了搓。
謝霁笑了起來,森森然的目光輕輕化開,唇邊含着甜膩氣息,“唔,那就暫時放你一馬好了。”
經過接二連三的驚吓,江頌現在已經脫敏了,至少在面對謝霁的時候不會頭皮發麻了,真是令人愉快的進步啊。
如果謝霁别像沒骨頭一樣非要靠在她身上就更好了。
江頌默默的想着。
在醫院的時候,她本來想借口溜掉,隻是謝霁冷冷的眼風一掃,她便隻能忍氣吞聲的跟在她的屁股後面上了一輛公交車。
“這個車真難聞。”謝霁鼻子輕輕嗅了嗅,然後嫌棄的皺緊了眉頭。
“這個椅子也不舒服,硬邦邦的。”
江頌滿頭黑線的看着謝霁不停的挑刺,她實在不理解這個怪物的腦回路。
以這短短兩日的接觸,江頌深知謝霁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糾纏在自己的身邊。
為了好玩?還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圖謀?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很危險啊,江頌隻覺得她現在像是把頭發懸在了懸崖峭壁,可謂是危在旦夕。
“這個車晃得像是要散架一樣,一點也不舒服。”謝霁打了個哈欠,閑閑的靠在了江頌的肩頭,難得消停了一會兒。
隻是你不找麻煩,自有麻煩來找你。
“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大小姐出遊呢,挑三揀四的怎麼不去坐私家車呀。”
一道怪腔怪調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江頌心道不妙,果然見謝霁的眸色變深了些許,一回頭,說話的那個男子腦袋更是以誇張的弧度揚起,然後狠狠的向前面靠背砸去。
江頌眼疾手快的将手擋了過去,想要緩沖一下,免得砸出好歹來。
男子眼睛瞪得眼白幾乎要全露出來,嘴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就在江頌以為自己手要被撞骨折的時候,男子的頭在距離她的手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鬼……有鬼啊……有東西按我的頭……我要下車……”
男子掙脫束縛,立馬鬼哭狼嚎的跑到門口抱着立柱不撒手。
江頌看着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哀嚎,一時有些難繃,她老老實實的在位置上坐好,免得等會謝霁哪根筋搭錯了又開始整人。
“真吵。”謝霁嘁了一聲。
好在最後還是安安穩穩的到了學校,謝霁将中的禮品袋子遞給江頌,“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