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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上官君墨要給謝不凝辦宴慶祝,但實際也就隻有他們幾個相好的人,出現在這太孫府裡。
況且所謂的宴席,其實也不是真的大辦,就是他們幾個人湊在一起而已。
謝言之與陸淮商過來時,太孫府的後院,人已經到齊。
是樓清風與崔子畫。
兩人圍攏在謝不凝身邊與謝不凝說話,上官君墨就坐在一邊,眼底含笑地凝視他們。
謝言之随着陸淮商進來,第一眼看到就是當初,對他各種都不待見了崔子畫。
比對對待謝言之當初的冷漠與排斥,崔子畫在面對謝不凝的時候明顯溫柔多了,那眼神也更是疼惜。
也不知道,待會崔子畫如果知道自己來了,會不會又甩臉子啊。
正想着,前頭與那兩人說話的謝不凝就發現了他,立即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謝言之一怔,乖乖地喊了一聲二哥就跑過去。
樓清風對此沒什麼反應,到是崔子畫在那瞬間,看向謝言之的眸光忽地有些複雜。
謝言之絲毫不察,跑到謝不凝身邊蹲下就與謝不凝說話。
謝不凝眼裡含笑,兩手捧着謝言之的臉左右打量,謝言之朝他眨了眨眼,笑得乖巧。
“不用瞧了,我知道我這模樣俊俏得很。”
謝不凝失笑了,微微搖頭的模樣,仿佛十分無奈,他指尖刮了刮謝言之的鼻尖,那模樣仿佛是在笑話謝言之不害臊似的。
他們兩人的親昵,讓一旁的上官君墨微微眯起了眼,連看着謝言之的眸光都帶着幾分打量。
陸淮商的身影忽地上前,擋住了上官君墨的視線。
樓清風在一邊看得稀奇。
“阿凝,你何時與鄭渾關系這麼好了?”
謝言之順勢起身,微擡了下颚的模樣,顯得有些小驕傲:“你這就不懂了吧,我跟謝二哥這叫一見如故再見傾心,三見知己啊。”
樓清風噎了一下:“你确定,再見傾心是這麼用的?”
“嗯哼,我的就是這麼用的。”
樓清風認輸地朝他拱拱手。
幾人插科打诨了一會,上官君墨才讓下人将膳食擺上。
上官君墨身邊自然是挨着謝不凝,謝言之自覺地坐到謝不凝的另一邊,再過去就是陸淮商,陸淮商旁邊則是樓清風,而崔子畫則正好坐在了謝言之的正面。
這一頓晚飯,幾人之間确實隻是随意聚聚,旁的話倒是都沒說,畢竟氛圍不合适提起那些話來。
飯桌上,謝不凝吃着東西,還會給謝言之碗裡夾菜,謝言之一一收下,吃得自己腮幫子脹鼓鼓的,就跟個倉鼠一樣。
崔子畫坐他們對面,有注意到謝不凝給“給鄭渾”夾的菜,幾乎全都是往日裡謝言之那個表弟愛吃的,再一看着他們的相處,想起“鄭渾”的一些小動作時,崔子畫的眼裡幽光閃動,似乎已經有了什麼猜測。
樓清風對這些細節并不知道,他吃着東西,時不時地與上官君墨說起其他的事來。
當然提及的主要還是張墘的事。
張墘被判斬刑,宮裡的那位張貴妃也被降了位分成了張淑妃,但即便如此,也沒減少皇帝去她宮裡的腳步。
謝言之聽着這些雖然微微蹙眉,卻也不覺得意外。
上官君墨卻是忽地冷笑:“他當然得去了,畢竟那位真人可是張貴妃引薦給他的,他不去,那些仙丹誰給他練。”
謝言之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仙丹,什麼仙丹?”
“怎麼你不知道嗎?”樓清風有些意外。
謝言之怔怔搖頭。
他之前在外行走,隻聽說張家女被封為貴妃的消息,詳細的卻不知道。
陸淮商說:“一年多前,張淑妃引薦了一位無為真人進宮,據說這位真人已達地仙的修為,練出的丹藥雖然不能長生不老,但可延年益壽,讓人永葆青春。”
謝言之聽得挑眉,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樓清風也是點頭:“這兩年皇上……确實變化不小。”
“變年輕了?”謝言之順口問話。
飯桌上,除了崔子畫幾乎都點頭了。
這下謝言之疑惑了。
他常年不在京城,确實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什麼樣子,但上次在順天府尹一見時,皇帝的樣子看起來确實像是才四十來歲的人。
可實際上皇帝如今已過五十……
有趣了啊。
謝言之笑了。
“我聽說有些丹藥服到最後,是會容易讓人易怒易爆,性情大變直至癫狂而亡的。”
滿桌的人,瞬間怔住。
陸淮商突然問上官君墨。
“七皇子今年已經八歲了吧。”
上官君墨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