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之這麼想着,也跟着伸手去摸陸淮商的額頭,想确定這人是不是真病了。
陸淮商也有點尴尬了。
這個活色生香的開場,也是他始料不及的。
要知道裡面是這麼個戰況,他絕對不會帶謝言之過來污他眼睛!
不過幸好,裡面的戰況也結束了。
在謝言之殺氣越來越濃的眼裡,兩人終于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
“剛才林奎來報,說是他們已經決定好,将陳舒推出去以平天怒。”
“陳舒作為大理寺卿,确實是最有機會刑罰,栽贓謝家的人,由他出面頂下這事,倒也順理成章,但,你突然與我說這個,你們又想要我這次怎麼做呢?”問話的人,聲音沙啞,帶着幾分房事後的媚态。
雖然是個男人,但這聲音着實軟得讓人心尖發顫。
就是聽得謝言之渾身都是雞皮。
另一道男聲輕笑一聲。
“禍水東引,李代桃僵。”對方說着話,又重新将人壓入床榻。
不一會,那眉骨酥心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倒是看得起我,我一個花樓的倌兒,也想讓我幫你們做這種瞞天過海的事情。”
男人輕喘的聲音也跟着傳來。
“你這便是自謙了啊,以你這花魁的身份,多少達官貴人面上不顯,私底下不都想做你這的入幕之賓?找消息,傳東西,你這可比誰都合适,更何況,我可是聽說了,那陳舒每日休沐都會來你這裡小坐片刻的。”
“還說呢,上花樓不飲酒不做樂,就隻是為了來這裡聽曲放松,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奇葩。”
“若不是奇葩又怎麼會做上這個位置?”
“知道了知道了,你輕點啊……又不是屬狗的,咬那麼重幹嘛。”
“呵,你說呢?”
再之後的聲音,謝言之聽不下去了,他幹脆兩手捂住耳朵,直接瞪陸淮商。
陸淮商莫名有些心虛,可一張冷冰冰的臉,也看不出來。
他重新勾住謝言之的腰,把人往懷裡帶,就飛身掠了下來。
一落地,謝言之立即将他推開,有點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似的,實際上謝言之是在想事情。陸淮商也沒吵他,而是安靜地跟在他的身後,眸光就凝視着他的背影。
以謝城安當年的風頭,要說得罪的人确實是有不少,但要說恨不得弄死他的卻不一定了。
至于大理寺卿陳舒。
謝言之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麼過節。
而這個人,很明顯是要推出來當替死鬼的。
能做到這個份上又要保證這個人不會臨陣變卦,除非對方有重要把柄被人抓住。
謝言之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堂堂大理寺卿怎麼可能就為了女兒跟外孫而甘願頂嘴赴死呢?
這已經不是奇葩,而是個傻叉怨種了吧
陸淮商踱步上前,與謝言之并肩而行。
“陳舒一生隻得了一個女兒。”陸淮商的聲音突然響起。
謝言之一怔,所有的疑惑與不解,在這一刻全都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