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溫元淮提去的背影,戰鬥員收回了視線。随後看向一旁的江白緒,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對方和自己出去。
等他再次開口聲音裡帶着的是江白緒從來沒有聽過的溫柔和沉重:“孩子。因為你們都太年輕,做事都太沖動。在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一定的對和一定的錯,如果有時候太鑽牛角尖,反而會适得其反。”
“你要明白,如果非要有一定的對,一定的錯,那是不可能的,就像現在這件事。哪怕是學校能做的,也隻是能給一個最公平的結果和處理方式。”
“江白緒,你不要鬧了。我知道你也動手了。但是,溫元淮剛剛選擇幫你瞞下來了,你應該知道他的性格。回去吧,等今天下午的課完,我會親自帶你去醫院檢查這瓶水的結果究竟是什麼。”
在戰鬥員和江白緒說話的這段時間裡,溫元淮已經回到了一班。此時也已經是正式上課的時間,溫元淮不想從正門進來打擾到他們,正好他的位置在一組最後一排靠近後門。
他悄無聲息的從後門走了進去,沒有打擾任何人。溫元淮收拾東西後,就打算離開。但是還是有人發現了他,楊洄上課一直在盯着何燕青,發現何燕青實現完一組轉移之後,他也順着看了過去,發現是溫元淮後眼睛瞬間發光。
結果下一秒他發現溫元淮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他一瞬間就愣住了。他甚至覺得是自己看錯了,怎麼淮哥才來就要回去了?
溫元淮幹脆利落的收好東西之後,拎起書包就打算往外走。而此時,何燕青沒有再講題,而是叫他們低頭看題目,記筆記。
随後,在溫元淮走向前門的時候走出來,看着面前的少年問了句:“你要去哪啊?溫元淮。”
溫元淮聞言擡頭回頭看向何燕青,沉默半晌還是開口道:“回家。”
“回家?你犯什麼事了?要回家。”
“嗯,犯事了。”
見面前的人自己問一句才蹦一句,給她逗樂了,:“嘿,你這悶葫蘆。回去之後,我這英語你也别落下了,好好學。下星期回來周測,你要成績下降,看我不抽死你。行了,去吧。”
等江白緒回來的時候,已經下課了,溫元淮也已經背着書包離開了一種。江白緒進來之後沒有說話,而是開始默默的收拾東西。
而那邊的楊洄在發現江白緒不對勁之後,立馬掏出手機給溫元淮打去了一個電話。此時的溫元淮已經坐上了來接他的司機的車。
接通電話後楊洄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來,聲音裡帶着幾分擔心也急切:“淮哥,怎麼回事?你怎麼要回家了?發生什麼了?”
溫元淮聽見對方語言裡的關心後愣了愣,随後随意的解釋了兩句,楊洄瞬間急了,:“我操,這sb學校是怎麼回事?憑什麼讓你回去?”溫懷聽着對面的人的話語後,有些失笑,随後安慰了幾句。
溫元淮沒有挂斷電話,就這樣聽電話那頭傳來楊洄和郭易戴幾人絮絮叨叨的話語,他也沒有不耐煩或者打斷。直至幾人沒有在說話,他才開口囑咐了句:“行了,要上課了。下節課老吳的課,好好聽。”
溫元淮而後又想是想到了什麼,問了一句:“江白緒呢?”
楊洄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緒哥,他在收拾東西。他從辦公室回來之後也不說話。就開始收拾東西。”
溫元淮聞言讓楊洄把手機遞給他。
楊洄聽後照做。江白緒拿到手機之後,強忍着心中的酸澀,嘴角扯起一抹笑然後沖電話那頭的人開了個玩笑。
:“喂,怎麼了公主?才幾分鐘不見,就想我要打電話。”
溫元淮顯然不吃這套:“江白緒,是你給我坐在位置上坐好了,别收拾你那破東西。我知道你在怪自己,但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是我和另一個人的恩怨,你不要再怪是因為張京飛原本要給你的水,你沒注意給宋景喝。聽我說沒人怪你,你也不要再責怪自己了。”
好半晌溫元淮都沒有聽到江白緒的回答,他今天似乎各位有耐心,再次開口道:“好好聽課,等我回來,我和你約定好成不成?”
這是江白緒認識溫元淮有史以來,第一次聽他說那麼長的話。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好好紀念一下。
最後他還答應了溫元淮,沒有在收拾東西。而他的周圍也站滿了楊洄幾人,見江白緒看着自己就在那逗他笑。
“緒哥,别難過了!淮哥下個星期就回來了!”
“是啊是啊,就算舍不得不是還有我們幾個陪着你呢。雖然我也很擔心淮哥,但是過了星期五我們就可以見到他了,你不會連這三天都忍不了吧!”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讓江白緒都傷感不起來:“行了行了,要上課了,回去吧。”
——
晚秋的夜晚,寒意刺骨,秋風席卷,帶來陣陣冰涼。此時的醫院依舊有些吵鬧,不過住院部這邊顯得就有一些安靜。
溫元淮手裡拎着吃點水果,他穿着卡其色大衣,一雙大長腿從電梯出來後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引得一旁的行人側目。他恍若未聞一般腳步未停,目标直達一間病房門口。
現在是晚上八九點,住院部的一些人不在病床上,大多都是出去休息了或者是運動了。
而此時這件病房裡隻有床上躺着的一個人,溫元淮推門進去,床上的人沒看見他正在低頭玩手機,随後開口問了句:“媽,你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出去溜……”話還沒說完整過來,在發現是溫元淮的時候瞬間啞聲。
與他的緊張相反的則是溫元淮慢條斯理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随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理了理外面的大衣。
随後才看向看着病床上的人,病床上的人發現是他後臉色瞬間緊張,:“你,你怎麼進來的?”
“我怎麼進來的?這話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張京飛聽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瞬間有些尴尬。畢竟他連住院的錢也是對方出的,他病房在哪間對方知道不是很正常?
“你,你想做什麼?”張京飛看着溫元淮思索再三還是開了口,隻是臉上充滿了警惕。
見他這樣溫元淮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别緊張,我來找你,隻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是一筆怎麼看怎麼都穩賺不賠入股不虧的交易。”
從醫院離開之後,溫元淮回到老宅。随後,他把手中打印的資料、錄音以及證據擺在了桌子上。
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看不清神色,他在無聲的黑夜中勾了勾唇。
謝斐樂,這次就算你身後是謝家,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