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醒來後哪怕路都走不穩,要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特意跑過來向他豎中指。江白緒直接被溫元淮氣笑了。
但鬧歸鬧,該哄對方喝蜂蜜水還是得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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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熱的午後,陽光照在大地上,一個小孩在花園裡玩耍,他正在用小小的小手拿起小小的花種在哪種刨土。
一旁從樓上下來的保姆慌忙拉住他的手,:“哎呦,我的少爺,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能碰這裡,你快回去把手洗幹淨。”
溫元淮被阻止之後笑了笑,随後往别墅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就往樓上跑去。
那時的溫元淮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性子冷淡,臉上還有未曾退卻的嬰兒肥,白白生生、可可愛愛的一小隻,笑起來很容易招人喜歡。
那位女仆剛剛原本在雜物間收拾東西,看見溫元淮在刨土才跑了出來。而現在雜物間的門并沒有關起來。溫元淮看見之後有些好奇的鑽了進去,進去前手裡還拿着剛剛從客廳上順走的一瓶牛奶。
他正在裡面蹲下,身影矮小,被一旁的櫃子遮擋住了身形,以至于來關門的保姆并沒有發現他在裡面蹲着。把門鎖上之後他就離開。随後她開始在滿院子裡尋找溫元淮的身影,可是無論怎麼找都沒有找到。
而此時被困在儲物間的溫元淮起初并沒有在意,他以為是保姆在和他開玩笑,可是随着時間越來越長,天越來越黑,無論溫元淮怎麼敲門,卻沒有人回應。
而保姆早以為溫元淮跑去别處玩,并沒有在意,還在下面準備晚飯。溫元淮被困在閣樓的雜間,一直在敲門,發現沒人來救自己之後,有些慌亂的把牛奶抱在懷裡,他開始嘗試如何自救,就在打算推倒櫃子發出噪音的時候,櫃子上的東西砸了下來。
他眼前一黑,等他再醒過來之時,周圍已經黑漆漆一遍什麼都看不清,連月光都無法照進來,他感覺頭疼的要命,他伸手摸了一摸,感覺手有些溫柔粘稠,而他的體溫也逐漸在下降。
他好餓好餓,可是儲物間更本沒有任何東西,他終于還是拿出了懷裡的那瓶牛奶,他還不知道,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他一直試圖發出聲音,可是那位保姆找遍這個院子和房間在發現溫元淮真的不在的時候。
她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又開始試圖自救,又開始找任何溫元淮可能存在的地方,可她偏偏遺漏了三樓隔間裡面的雜物室,她忘了自己那天是從雜物室跑出去,以至于沒有發現被困在裡面的溫元淮。
而此時,困在雜物間的溫元淮感覺身體異常的冰,渾身長時間的血液流失讓他感受到了寒冷,身體不受控制就開始抖,他把自己蜷成一團,希望能保住最後的體溫。
他已經這樣過了三天了,他反反覆覆醒過來又昏過去,有時候睜開眼會是白天,可是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發出聲音了,有時候睜開眼也是黑眼,每當這種時候,他會拼命拼上你,可是手裡幹涸血液和身上逐漸開始流失的體溫讓他覺得他可能活不過今天了。
身後的黑暗包裹住溫元淮,他開始感到有些害怕,他無阻的閉上眼,想要努力把身邊的黑暗忽視,可是任憑他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
感覺黑暗想要将他包裹住,無盡的黑暗彌漫過他的身體,他感受到窒息一般的難受。溫元淮一下子睜開眼睛,眸底是盡未散去的難受。
他用手撐着坐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他在一處幹淨明亮的房間裡。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蹙着的眉頭也慢慢松開了。
暗黃的燈光照明了他的四周,他緩緩坐起,看向旁邊,映入眼簾的是江白緒,那人正在那無助的用毛巾在給他擦汗,看見溫元懷坐下來之後松了口氣,:“公主,你剛是怎麼了?看你這樣子是做噩夢嗎?”
溫元淮看着對方那亮晶晶的眼眸裡盡是的擔心。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布置,這不是他的家。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袋,看向江白緒問了句,:“這是你家?”
江白緒還在擰毛巾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看着對方在揉太陽穴後,說了一句,:“頭很疼?”
溫懷輕聲嗯了一聲,江白緒看他這樣想起對方醉酒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會喝酒?”
一句話讓溫元淮沉默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最後也隻能問江白緒,:“我喝醉之後沒做什麼?”
江白緒想了想怕對方殺人滅口最後隻是安撫的說了句,:“哼,什麼都沒做,隻是一直讓我閉嘴而已。”
聽到他這樣回答,溫元淮松了一口氣又躺下,而江白緒則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到手下的溫度沒有之前那麼滾燙,心放下來一大截。:“行,退燒了。”
江白緒睡到大半夜,這個發現隔壁房間傳來粗重的喘息聲,他并沒有關門,因為怕大晚上溫元淮喝醉出什麼事。
聽到喘息聲之後,他立馬沖進對方的房間,發現這人臉很紅,碰了碰溫度很高,嘴裡一直在不停的嘟囔什麼,額頭滲起了一層薄汗。
沒辦法,他隻能打了一盆冷水過來,用毛巾給溫元淮降溫。這人現在退燒了,沒什麼事兒。他忙了大半夜的神情也放松了下來,随後打算回房間睡覺,打算走的時候,手被人扯住。
他回頭,面前這人精緻江臉有些蒼白,張了張嘴唇終于還是開口說了一句,:“謝謝你。”
江白緒被他這模樣,勾的不知道為什麼心有一些癢,心跳有一些快,最後他還是插科打诨說了一句,:“謝謝我怎麼隻能用口頭謝呢?那得要以身相許才顯得有誠意啊。”
這話一說出來,溫元淮原本感激的心情也被這人攪和一大半,他咳嗽了兩聲,右手半握成拳擋住了嘴,對旁邊站着的人笑了笑說句:“行了,你一天不騷會死啊,快滾去睡你的覺吧。”
江白緒摸了摸脖子,打了一個哈欠,:“行,有事叫我。”于是轉身回房睡覺了。
溫元淮則是靠坐在床頭,看向一旁床頭櫃上的台燈,半晌牽起了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