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夫人打斷了,她睜大了眼睛,說話都有些不順暢:“你,你叫我什麼?”
聽見這話,白霧澤心下一沉。
不會叫錯了吧?
但是他是大少爺,大夫人又是叫他去吃完飯的,難道不是隻有娘才會叫去吃完飯嗎?
身後的周知之也是一臉驚恐的表情,唯恐大夫人察覺出什麼不對的地方,找她細細盤問。
卻見大夫人隻是愣在那裡,一心沉溺于剛剛白霧澤喊出的一聲“娘”中。
白霧澤往外走的步子停下了,似乎不覺這個稱呼帶來的震驚,隻是随口一說而已。
大夫人也沒有給白霧澤繼續逃跑的時間,抛棄了吃飯禮儀,離開餐桌朝他快步走來,身前長串的佛珠交疊着,由于摩擦和碰撞發出細碎的撞擊聲。
她伸手拉起白霧澤的腕骨,大拇指慢慢在手背上摩挲着,溫潤的觸感刺激得白霧澤一下把手抽了出去,這樣的動作在女人眼裡卻好像是在不好意思。
白霧澤眼睜睜看着對方一點點逼近自己,用難以忍受的溫柔眼神注視着自己,期待地朝自己請求:“你再喊我一聲娘,好嗎?”
白霧澤最後沒忍住落荒而逃。
出去的時候天色已晚,隻餘大夫人的叮囑消散在空氣中:“别亂跑去大堂啊,你爹在談生意,莫要打擾了他。”
随着晚風吹來,身上沾染的一點香灰氣息也随之而去,白霧澤後知後覺的感到涼意,不自覺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衫,打了個寒顫。
走在路上的時候習慣性複盤剛剛發生的事,感覺大夫人的情況很難以一言蔽之,為他的一個“娘”激動得失了儀态,無比的縱容他,從第一面來看,這個大夫人似乎很是關心他。
又是一陣涼風吹來,打斷了白霧澤的思緒,他重重打了個噴嚏,努力辨認眼前漆黑一片的路,逐漸加快了腳步,卻沒想撞到一具溫熱的身軀。
白霧澤捂着被撞痛的額頭往後跳了一步,耳邊傳來一聲很輕的疑問。
“咦?怎麼還有别的小輩在這,不是已經有了嘛......”
疑問句後面的聲音很小,白霧澤沒聽清楚,隻是下意識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是...呃...非我有意。”
男人又輕輕哼笑一聲,擡手去碰被撞傷那處。白霧澤捂住的右手被輕柔地撫開,露出依舊隐隐作痛的地方,白霧澤想應該是撞上了那人的下巴,否則不會痛成這樣。
對方的臉在黑暗的光線下看不太清,剛撞上的胸膛是熱的,那雙手卻是微微的涼,碰上傷口的時候白霧澤不禁顫抖了一下,又聽到那人像是歎息了一聲。
“沒想到居然這麼弱,輕輕一碰就青了,這麼弱小,還在這樣危險的地方可該怎麼辦才好啊。”
随後又嚴厲道:“你的家狐到底是怎麼教導的?以後就由我來親自教導吧。”
說罷又很心疼似的将人攏入懷裡,白霧澤覺得這一切都莫名其妙,剛要掙脫,卻又被大力拽了回去,白霧澤便又陷入溫暖的懷抱中。
“不是,我...還要回去。”
對方的力氣實在大得吓人,白霧澤徒勞地抓了幾下橫在腰前的手臂,被箍得更緊了。
“你身體太冷了,我送你回去。”
說完便像抱小孩那樣抱起白霧澤,一隻手環住屁股,另一隻手拍了拍白霧澤的胳膊示意他環住自己的脖子,腳步平穩地朝前走去。
白霧澤被這一舉動吓得身體僵硬,兩隻手可憐兮兮抓着對方的肩膀,面色呆呆的,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
男人看見這一幕又心疼起來,看來是被凍到了,果然是個體弱的小輩,以後一定要親自教導好讓他不再受涼。白霧澤沒有夾緊的雙腿使他整個人有下滑的趨勢,男人在手動把身上小輩的手環住自己的脖子後,又兩隻手抱着他向上颠了颠,哄小孩子一樣:“腿再夾緊點,不然我抱不住你。”
白霧澤被颠得暈頭轉向,在一系列沖擊下頭腦短路,下意識聽話往上爬,收獲了頭頂的一個輕撫。
“真是個乖孩子。”
白霧澤默默把頭埋進對方的頸窩。
也許是對方身上太過溫暖,又或者是衣物的氣味太溫暖,白霧澤竟然在對方身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褪去了外衣,自己正躺在松軟的被褥中,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門卻被昨日的婢女慌慌張張推開了,她滿臉焦急,控制不住聲音的大小,有些語無倫次道:
“大夫人...大夫人她昨日...死了!”
與這一信息一同響起來的是娃娃音
【觸發遊戲任務:尋找殺害大夫人的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