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澤看着亂糟糟滿地書籍的周圍,自覺此地圖已被探索完成,可是依舊無法分辨出裡世界的邏輯是什麼,一個重要的信息依舊霧蒙蒙一片,難以看清,便朝衆人提議先去和其他人彙合,看看女巫一方的有什麼線索。
“去找找村裡的絞刑架吧,那裡肯定也是有重要線索的地方。”
真正找到了絞刑架,卻發現人數并不齊全,隻有李隐裳和那個長發男人,兩人看上去似乎在争辯什麼,準确來說,是長發男人在一旁喋喋不休,李隐裳十句裡挑一句很不耐煩地回,白霧澤一行人即将走近的時候,看見她以及其利落的動作把齊自憐兩臂反手剪去。女人剛做完這些動作,擡頭就看見正朝這邊走過來的人。
為首的白霧澤:“......”
默默低頭。
反倒是李隐裳毫無被抓包的自覺,自然地站起身來朝他們走來:“你們已經集合了?這麼快啊?”随後點了一下人數,“還差兩個?”
白霧澤敷衍地點了點頭,探頭看蹲在地上吱哇亂叫的男人,先問自己關心的問題:“他是...怎麼你了?”
李隐裳冷哼一聲,嫌棄道:“沒睜對眼,是個原住民,”接着補充:“居然真是個白癡,話都不會說。”
聽到這裡,白霧澤頗為無奈:“那個守衛也是,陸才朗沒來。唉,帶着面具可不近人情了,好在他聽祭司大人的話。”
舒悟瑰挑了挑眉,沒說話。
李隐裳背後的齊自憐在對話間站起身來,眼睛直勾勾盯向白霧澤,一對瞳孔裡似乎泛着興奮的綠光,那一頭長發更長了,一直垂到腰際,由于不常打理卻是更顯雜亂,亂糟糟的頭發蓋住破了幾個洞的衣服,皮膚上沾滿了污泥。
白霧澤不經意間一個擡眼,對上男人的眼睛,一陣寒意從脊椎上蔓延起來,直教頭皮發麻。
愣愣地向後退了兩步,身後的沈居清注意到了他的反映,伸手扶住他的腰,側頭在白霧澤耳邊輕聲問道:“怎麼了?”
感受着掌中布料的粗糙質感,沈居清順着對方的目光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于是輕輕哼笑一聲,将人往身後帶。
“真是好無恥,投票的時候把自己的身份藏着掖着,結果到了裡世界還真的成了個白癡?這讓我們怎麼怪罪你啊?”
沈居清從頭到腳都寫着慕強,一直以來都得意于自己總能在陌生事件中最快得出突破點,但是自從白霧澤提出裡世界并且幾乎所有人都成功進入後,他便将白霧澤的地位前所未有地拔高起來。
所以在看到投票過程中那個隻會攪渾水的齊自憐用這種眼神看,不!騷擾白霧澤,才義無反顧将人攬在身後。
白霧澤有些吃驚地順着力度往後退了兩步,手虛虛搭在沈居清肩膀上。
他覺得别人的粗布衣服有點髒。
齊自憐像是真的聽不懂人話,孩子似的歪歪頭,白霧澤的臉被擋住看不見後就垂下眼睛,當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終于趕走了。
白霧澤心裡舒了一口氣,感恩地看向擋在他前面的沈居清,朝他友好地笑笑正要道謝,卻耳邊一癢,眼睜睜看着對方突然狂熱起來的眼神,心裡起了不詳的預感。
【魅惑成功】
白霧澤瞬間感到一口氣吊在胸口不上不下,腦子更是一片茫然,現下這種情況,他除了愣在原地,其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你......”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居清的動作打斷了,沈居清的手掌像一團熱源,隔着衣服貼上了白霧澤腰側,白霧澤則是被燙得一抖,條件反射就要從人身邊跳出去。
沈居清卻沒給他這個機會,轉身将他擋得更加嚴嚴實實,低頭在白霧澤頸側呼吸,随後又把下巴擱在肩膀上,白霧澤看不見神色的地方面露笑意:“其實你也是狼人吧,我知道那個高三學生說的都是真的,神職有自己的道具,可我實在不明白你當時為什麼還要和闆上釘釘的神職搶身份。”
幾乎是嚴絲合縫貼着自己的男人在說話時帶出絲絲氣流,惹得白霧澤有些敏.感的耳垂一下變得通紅,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聽,長長的睫毛下垂,一心隻想掰開那人依舊扶在腰側的手。
好熱。
沈居清卻是感受不到那般越靠越近、越貼越緊,幾乎要把白霧澤整個人環抱在懷裡。
像是醉酒一般,重量一大半都壓在白霧澤身上,白霧澤皺着眉去拉他後脖的衣服想要扯開兩人的距離,卻被抓住手臂反手剪在背後。
“啊...”
這一動作差點讓白霧澤叫出聲,肩膀處傳來酸痛感,他有些難以忍受地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卻又被狠狠克制住。
——這樣的動作讓他很容易就緊貼上對方的身體。
這樣兩個人的姿勢終于驚動身邊正自顧自讨論的其他人。
周知之更是瞪大眼睛震驚:“你們在幹什麼!?”
然後指着沈居清手中緊攥的手腕,氣憤跺腳:“沈居清你什麼意思啊?你幹嘛像隐裳姐一樣這麼對待霧澤哥?人家那是對原住民還是傻子,霧澤哥當初的時候可算是救你一命,不然當時就是你要被投出去了!”
周知之本來就因為當時毫無人性的提議感到不滿,那個狼神合作根本就是把普通村民踩在腳底下,完全沒有給他們選擇的餘地。因此看到他這麼對待為所有人開辟了新的解決方案的白霧澤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前去用力掰開沈居清的手,惡狠狠擡頭瞪他。
白霧澤也順勢退了幾步遠,被桎梏的右手顫了顫,似乎還有一抹燙意依舊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