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悟瑰抿着嘴巴搖搖頭:“前面好像是祭祀的地方,我們先去看看吧。”
正要動身,卻被喊住:“祭祀大人!”
白霧澤轉過頭去,又是那個銀色面具。
不是剛剛才道别,怎麼又見面了?
銀色面具似乎也是詫異,幾次側頭看白霧澤,低聲在舒悟瑰耳邊,似乎是說了什麼話,白霧澤離得有點遠,聽不太清。
隻有最後一句聲音大了點,傳到所有人耳朵裡:“您怎麼和他們在一起?您不是最看不慣......”
白霧澤努力消化這嫌棄的口音,額頭青筋冒起,是要怎樣?
最後還是周知之先忍不住開口:“你什麼意思啊?怎麼就不能和我們在一起了?難不成跟你一起?”
沒想到隔着面具那人隻是輕飄飄丢下一句:“這裡有你什麼事?還不趕緊找你的巫師大人,她今天不是要淨化了嗎?”
沒頭沒尾,聽得周知之一頭霧水。
還想追問,卻見那銀色面具順從地低下腦袋,躬身行了個禮:“祭祀大人,跟我走吧。”
于是不顧衆人面面相觑,轉過身示意舒悟瑰跟着他。
走了沒幾步,又轉過身來朝着一同跟上前來的幾人不耐煩道:“你們跟上來做什麼?”
一旁的舒悟瑰面無表情,氣勢很是唬人:“讓他們跟着吧。”
面具微微垂下頭,低眉順眼道:“也是,本來就沒多久可活了,那就跟着吧。”
面對其他人的不知所措,白霧澤邊遠遠跟在路上邊好心解釋道:“那個陸才朗沒有按照我說的時間睜眼,所以你看見的還是裡世界原本的守衛。”
其餘衆人了然地點點頭表示清楚,王子年默默抱怨,怎麼就他聽不懂人話,這也能睜錯眼。
前面的人很快頓住了腳步,周知之小聲怼他:“沒他這個NPC,我們到哪裡去觸發任務?”
眼前一所古色古香的建築,給人的感覺卻是陰森森的,大開的門口像是要把人吞進去的野獸,白霧澤在這裡穿了一件長袖長褲的麻衣服,有些粗糙但有一股剛曬過的太陽的氣息,再加上走了一段路,本應該感到燥熱,卻在看到眼前的大門被打開後無端後背發涼,太陽穴突突地跳,好像全身心都在抗拒走進這個庭院。
白霧澤轉頭去看其他人,周知之對上白霧澤的眼神時很耍寶地比了個耶,另外三個人幾乎被确認的狼人卻也一副被冷汗浸濕的樣子,面帶恐懼地望着眼前。
沈居清看向白霧澤的目光微微失神,魂都被這間屋子吸走了一樣有些語無倫次道:“我...我怎麼感覺自己有點出汗,有點熱...啊不是,我好像有點冷。”
白霧澤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看來是上過祭壇的原因。”
這裡一定和祭祀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系,受到影響的人都是上過祭壇的人。
拿出懷裡的鑰匙将門順利打開後,銀色面具便又跨步上前去,白霧澤當時正沉浸在那建築給他恐懼的疑惑和求證當中,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面具後面的隐晦一瞥。
跟着踏入這座建築之中,映入眼簾的是大堂内的一副女子畫像,仔細看去,竟和舒悟瑰的臉一模一樣,隻不過神态無悲無喜,隻是漠然看着眼前的衆人。
白霧澤站在她的面前,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心底越發喘不過來氣。
可是明明之前看向舒悟瑰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轉頭觀察衆人,發現其他人也一副被攝住心魂的樣子,銀色面具倒是很熟練地背過身,大堂中反着銀光的面具正對白霧澤,重重喘了一口氣後垂下了長長的睫毛。
“請跟我來。”
面具後顯得沉悶的聲音仿佛是敲響的警鐘,衆人皆是身軀一震,如大夢初醒。
正要跟着繞出大堂,一雙有力的手卻攔在腰間,隆起的肌肉鐵一般堅硬,跨過門就要走的白霧澤胃像是被打了一拳,弓着身子差點吐出來。
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後面的地方你們不能去。”
白霧澤心裡咬牙切齒地想你怎麼不早說,扶着身前的手臂就要直起身來,那手臂卻在受到力之後迅速放了下來,被突然洩力的手臂弄得一個踉跄,身後的沈居清及時扶住才堪堪沒有摔下去。
繞過側面的屏風出去後進入一間幽暗的房間,帶路的男人也不開燈,摸索了一會後拿出闆磚樣式的東西遞給舒悟瑰:“祭祀大人,您要的東西。”
舒悟瑰完全沒有對話的頭緒,随手指着近處的一張桌子:“放着吧。”
她的眼神早已被牆上的巨畫吸引。
自從進入這裡,就有一種排斥卻熟悉的感覺,舒悟瑰皺了皺眉,神經質地抓住自己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