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聲音被限制的感覺消失,衆人卻還是站在祭壇周圍沒有離開,畢竟這意味着距離親手把人流放隻剩下最後十五分鐘了。
衆人之間的空氣盛滿了凝重的意味,都沉默着任憑目光肆意打量。
陳師列雙手插着兜,面無表情地環視過一圈人,最後把目光投向白霧澤,這次他清楚地看到了眼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亮亮的,對視的時候就像七月的微涼晚風拂過心間,帶着微微酥麻。
白霧澤擡眼去看自己魅惑成功的對象,卻見離自己三米遠的女孩雙手合十,不顧他人詫異的目光朝自己啪嗒啪嗒跑過來,直到距離還有一臂遠處才停下,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看向自己。
“小白哥!原來你真的是守衛啊!你真的好聰明啊,一下就找出了前面不合理的地方,我覺得也沒錯,守衛的工具怎麼會是面具和劍呢?我相信你就是真的守衛!”
衆人時間的焦點集中到突兀的兩人身上。
白霧澤頗為頭痛地别開了頭,恨不得回到兩分鐘前手動合上朝她望去的眼睛。
本來自己的發言屬于無功無過,在一群争論獵人以及合作問題的言論中毫不起眼,但是現在的女孩的表現使得自己成為人群的焦點。
這讓他很不安。
李穎裳率先打破這詭異的氛圍,出聲問道:“周知之,你難道真的認為他是守衛嗎?”
“他剛才的發言很明顯和前面的假女巫在打配合,狼人殺遊戲裡面能夠打配合隻有狼人啊!你醒醒啊,别被迷惑了!”
真.狼人.白霧澤:無話可說。
在“全場唯一真女巫”恨鐵不成鋼地勸誡下,誤入歧途的周知之失去為自己辯解的機會,眼睜睜看着好人白霧澤被打成狼人。
現場被大緻分成兩個派系,一個是同意狼神合作的,還有一個是堅決和狼人劃分陣營的。
李隐裳、周知之、胡無訴還有長發男人和很會帶節奏的張宇都表示自己會把票投給沈居清,畢竟他是場上唯一一個已經确定身份的狼人。
除了被搶身份的陸才朗一心想投白霧澤之外,其他人幾乎都選擇了接受合作,想要把票投給胡無訴。
五比五。
最後的選擇權在他手上。
按照規則來講,這一次投完票之後,形式将會一邊倒,剩下的三個平民再無翻身的可能。
白霧澤在各方勸說下都沒有講出自己的票将投向誰,目光默默凝視着虛空中的一點,在别人看起來就像是在發呆。
各種線索在腦中彙集起來。
自己在第一天夜晚來臨的時候沒有及時睜開眼睛,狼人的聲音卻隻有一個。
娃娃音開啟投票時說【各位玩家,請務必珍惜自己的投票權利,否則按違反遊戲規則處理】
陸才朗自證身份時拿出的熟悉的銀色面具和佩劍。
夜晚後被迫成為祭品,身下寒冷堅硬的觸感。
和遊戲玩家一模一樣的臉。
這一切都說明自己突然進入的村莊不是什麼無關的bug,而是兩者之間有着必然的聯系。
銀色面具戴配劍的隊長的守衛,村落裡的祭祀大人是預言家,會給繩索施加能量的巫者是女巫,醒來後失敗的祭品...是狼人。
還有什麼被自己忽略的信息?
白霧澤有很強的預感,是要抓住了這個念頭,眼前的局面就不會這樣被動。
忽然,腦海中豁然有靈光乍現,一段對話被回憶起來。
銀色面具的男人微微低頭看他,而自己被迫仰躺在泛着金屬冷光的祭壇上,一道帶有調笑意味的聲音在面具背後傳來
[嗯?小狐狸精。]
!
剛進入村莊時還處于沒有适應的狀态,現在回想起來卻感到疑點重重,他們居然知道自己的天賦的!
如果就像遊戲開始前,在車站遇見的小紅衣服男生說的,每個人的身份會按照天賦的不同有一定改變,再結合村莊裡的信息......
白霧澤猛地擡起頭,意味不明地笑了出來,呼吸不過來似的又重重喘了口氣,跨了大步走到齊自憐身邊:“真是差一點啊......差一點我就要變成掌握列車動向的殺手了。”
衆人也發現了這裡的騷亂,聽見一句不明所以的話後狐疑地看着白霧澤,不知道在即将投票的前幾分鐘,還有什麼比拉票更重要的事情。
“你的身份是白癡,即使是投票也不會出局,為什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