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他不是狼人,而是的确如他所說的那樣屬于好人陣營,那麼就應該是什麼信息量都沒有的平民身份。
白霧澤擡手揉起太陽穴,歎了口氣。
真困啊,腦子都快轉不動了,能不能遊戲暫停讓我先去睡覺啊?
天殺的體力複原讓我從超級無敵霹靂旋風困變成很困!真是一點不考慮加班的社畜,這怎麼和上班一樣任務完不成不給下班啊!
待漲痛的腦袋終于被打圈按摩疏通了一點血液流動後,思緒才回到正軌上,這個長發男人是平民身份也有可能,不過片刻,白霧澤又皺起眉頭來。
可是聯系此人之前的種種行徑,一個在遊戲開始前就維持不住心态的人,在離死亡更加接近的投票發言環節不是應該會表現得更加瑟縮害怕嗎?
為什麼這次卻隻是留下短短一句話?
還是說,他完全有自信這次不會出局?是什麼給了他底氣?
思考間,發言人已經自然地順延到了第四位,似乎是前面的長發男人給他的自信,這位發言人講得很順滑:“我叫張宇,這裡一個民及民以上的身份,前面兩個女巫和預言家的身份現在看來是極其牢固的,也打不動,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人和她們搶身份,所以我們現在跟着預言家走肯定沒錯,我也相信預言家給的金水是好人。”
“但是前面的齊自憐,我十分懷疑他的身份,如果他是一個平民或者好人,一定會在發言的時候好好說、好好分析,但是他沒有,他在幹嘛?他在試圖用一句沒有任何信息量的話語去混淆我們的實現。”
說到這裡,還特意加重了“沒有任何信息量”這幾個字的語氣。
“狼人在發言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暴露出來的狼視角,而齊自憐之前表現出來的形象,是從來沒有玩過狼人殺,所以抽到狼人身份之後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多說,不透路過多的視角,以此僞裝成閉眼玩家。”
“我在這裡作為第四個發言的人,到現在為止齊自憐已經占了我的一個狼坑位了,我覺得大家可以再聽聽後面的發言,但是這局投票我希望可以把他投出去。”
聽到這裡,白霧澤不禁搖搖頭。
看看,節奏風暴已經上線。
一群沒有怎麼接觸過狼人殺遊戲的衆人目瞪口呆望着男人,隻接收了一句話信息的就可以分析得條條是道。
任憑漲紅了臉的長發男人在屏蔽下無聲辯駁。
“我叫沈居清,”下一位發言者又接過了話頭,是一個看起來很清爽的男人,穿着淺淡薄荷綠的風衣,臉上架着金色框架的眼鏡,嗓音不緊不慢,說出的下一句話卻猶如一個投入湖裡的炸彈:
“我的身份是狼人。”
在衆人還沒有反映過來前補充道:“準确來說,是狼王。”
衆人瞪大了眼睛。
“請不要懷疑,我并沒有在開玩笑,由于我的天賦加持,我在抽到狼人後自動改換身份變成了狼王。”
“我告知大家并不是為了自爆直接進入黑夜,而是為了得到談判的資格,現在遊戲已經很明了,它将我們明面上劃分成兩個陣營,但是其實是三個,狼人陣營、平民陣營和神職陣營,狼人殺采取的屠邊規則讓我們隻要殺死一方就可以獲得勝利,所以我現在以狼人身份提出和神職陣營合作,隻要各位神職把自己的身份展示出來,我們合作,就可以取得最少傷亡的勝利,白天,我們合作投出去一個,晚上狼人殺一個,女巫再毒一個,這就已經三個平民了,第二天我們再把最後一個平民投出去,剩下的所有人就都可以活下來了。”
男人勾起一個志在必得的笑,望着前面兩個發言的女巫和預言家說到:“怎麼樣,這不是最好的結局了嗎,與其互相猜忌着投票殺人,到最後隻剩下零星幾個勝利者,還不如全部攤開來談判。”
“但是我不建議你們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後把我投出去,因為我已經說過了,我的身份是狼王。”
他微微一笑,補充道:“隻要有人帶頭說要把我投出去,我死之前,一定會帶上你。”
——狼王的身份可以讓他在出局時帶走一位玩家一同出局。
白霧澤在心裡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可以毫不顧忌地說出自己的身份。
但是這個身份也有局限,隻要女巫晚上用毒藥,就無法發動這帶走人的技能。
隻是他發起談判的條件實在是誘人,身為神職的女巫不用面對夜晚随時都有可能襲來的刀光劍影,隻要接受這個條件,就能獲得雙赢的局面,而毫無技能的平民,隻有被迫接受的局面。
這幾乎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提議,隻要有活下去的意志,就會同意這個提議。
果然,原本堅持不使用毒藥的女巫開始猶豫起來,站在白霧澤左手的李隐裳皺着眉,食指屈起貼在嘴角,尖尖的虎牙不斷摩擦着關節,面色凝重。
隻要女巫同意了,這個機會幾乎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面對周圍衆人的表情各異,這個叫沈居清的男人似乎感到很是滿意,彎起一個溫和的笑容,禮貌道:“下一位吧。”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我叫陳師列。”
白霧澤擡頭,發現是那個被預言家發了金水的男人。
“我的身份是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