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澤迅速打量起周圍。
是一片完全封閉的空間,向身後望去,也沒有任何可以當作是門的地方。
房間内部光線很差,有點...暗,很适合...睡...覺...
一旁抽到身份卡的十一個人都表情各異。
房間裡并沒有強制性的規則讓各位玩家圍成圈來坐,大家都按照剛進來的樣子站在原地,其中一個戴着很厚的眼鏡框的長發男人害怕自己表情太過異常,看到一半偷偷背過身去抓起了自己的頭發。
其他幾個人看見這動靜不免把目光聚向長發男人,等他注意到大家都在看自己,露出哭喪成一團的臉:“我們是不是其實不一定要玩遊戲啊?這......這根本不公平!我從來沒玩過狼人殺,連規則都不知道,遊戲隻告訴我們身份,可是我都不知道它的流程!”
另一邊染着酒紅色頭發燙大波浪的時髦女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哎呀呀,那可怎麼辦呢,你隻能自認倒黴喽,真是可憐呢。”
參加新手遊戲的都是剛才在同一輛公交車上的乘客,白霧澤注意到之前崩潰哭喊的學生,手緊緊攥住脖子上挂着的粉色老人機,蹲在沾滿血的絞刑架上,皺着眉頭思考。
學生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猛地站了起來:“各位!我想我們應該團結起來,你們沒有發現遊戲的規則有什麼異常嗎?”
在場的幾個人都面露疑惑,有的打開面闆又讀了一遍規則。
大波浪撫着自己的頭發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漫不經心道:“沒有異常啊,你們該不會是都不知道狼人殺的遊戲規則,指望我一個來力挽狂瀾吧?我可不知道你們的陣營,難以幫助呢。”
學生皺起眉頭,毫不客氣大聲回道:“是嗎?那你怎麼沒有發現,遊戲規則裡缺少了白天的投票環節?”接着更大聲地朝大家宣布:“也就是說,這和我們潛意識裡的狼人殺并不一樣,或許遊戲規則另有玄機。”
大波浪冷哼一聲,潑冷水:“是嗎?那你探索出什麼玄機來了?”
長發男人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結結巴巴向這個比他小上十來歲的女孩求救:“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學生為難地抿了抿嘴:“我也不清楚。”
氣氛一度冷肅下來。
“妹妹,我相信你!”留着幹練短發的女人率先出聲:“我也覺得這個規則很奇怪,遊戲規則的講解明顯基于我們都對狼人殺這個遊戲有一定了解,但實際上是剛剛講解的遊戲根本就不是一個成熟的規則。”
有一個人出聲支持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提出不合理之處,同意了女孩的意見站在統一戰線上,大波浪最後扯扯嘴角,不情不願暫時成為盟友。
白霧澤靠在牆邊垂着眼,長長的睫毛扇子一般投下陰影,直到有人輕拍了幾下肩膀,睫毛才顫了顫,眼皮緩緩掀開,一雙冷白的手先附了上來,毫不客氣搓了幾下臉龐,直搓得睫毛打成一绺绺,才露出一雙泛着水霧的純黑色眼睛,似是不清醒地眨了幾下,眼睛的主人不好意思地朝叫醒他的人笑了下,嗓音帶點困倦的磁性:“不好意思,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來人哽了哽,這麼這個時候還能睡得着?
聽完一番解釋,白霧澤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會盡力配合你們的。”
如果統一戰線可以這麼容易就好了。
等到遊戲開始時,十二個人都已經及其自覺地站在圓盤周圍站成一個圈。
——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耳邊似乎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疑惑,嗓音裡盛滿問号崩潰嚎叫:“什麼鬼!其他隊友呢?”
【請确認你的隊友】
耳朵裡傳來洪亮的罵聲。
【請選擇要擊殺的對象】
“啧,算了,随便選一個吧。”
【請去擊殺】
“什......什麼?擊殺什麼?什麼擊殺?啊啊?!”
将一切都聽在耳朵裡的白霧澤就像睡着了一樣,眼皮沉沉垂着,半點沒有睜開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