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你吃飯!”若雨眠也顧不得分辨從哪裡開始是夢了,但這麼麻煩許風引他不做點什麼心裡過意不去。
不等許風引拒絕,若雨眠已經翻出了他新買的洗漱用品,拿出一套給許風引:“先用這個可以嗎?”
若雨眠眼巴巴地看着許風引,這讓許風引想拒絕都難。
藝人公寓是按單人設計的,所以若雨眠将洗手間先讓給了許風引使用。
待許風引洗漱完,若雨眠将自己的手機解鎖了遞給許風引:“這附近的餐飲店都支持配送,許老師如果想在家裡吃的話,可以用我手機點。要是沒有合适的,就等我一下,我們一起出去吃或者買菜回來。”
許風引被人自說自話地塞了手機,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手機主人拿了換洗衣服,正在一門之隔的地方洗澡。
不愧是入住兩天還沒改默認密碼的人。
許風引覺得有必要提醒若雨眠。
不過,等吃了早餐再說吧。
許風引點開外賣軟件,選了一家吃過的,點完要結算時,又加點了個甜麻球。
畢竟,若雨眠看上去像是會喜歡甜麻球的樣子。
許風引沒有探究他人手機裡隐私的興趣,但在他鎖屏前,一條來自若雨眠好友的消息出現在橫屏處。
那個人問若雨眠看到他發的消息沒,後面跟着許風引幾個字。
即便如此,許風引還是沒有看若雨眠的消息,他在若雨眠出來後,将手機交還:“你朋友似乎給你發了不少消息。”
“啊,好。”若雨眠看着許風引,“那我先回一下我朋友?”
許風引點頭,順便接手了若雨眠的毛巾,站在沙發後面,動作輕柔地擦拭着他的發絲。
若雨眠起初還暗自開心了一下,因為許風引在給他擦頭發。但随着一條條消息讀下去,他的心也随着往下墜。
他快要溺斃在難過裡了。
若雨眠擡頭看向許風引時,眼眶都紅了,一滴清淚就那麼突然地滑過他的臉龐。
許風引怔了一瞬,不由放緩了聲音,輕歎着用指肚撫過發紅的眼尾:“哭什麼呢?”
若雨眠不發一語,他走到許風引面前,面對面地拉住了許風引的雙手,爾後将額頭抵在肩頸處:“對不起。”
發生這麼大事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呢?
他喝醉了,讓許風引在照顧他。
不僅沒幫上忙,還在添亂。
“沒關系,不是什麼大事。”許風引難得不笑卻也溫柔妥帖,他感受着身前依靠着自己的柔軟的人,心髒也軟乎乎的,“不要難過,沒什麼好難過的。”
許風引從來不奢求不屬于自己的愛,哪怕他們理應是愛他的。
然而許風引的柔聲安慰卻讓若雨眠心中更加酸澀,他恨不得自己能替許風引承受這些。
許風引沒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用鼻尖蹭了蹭若雨眠發紅的鼻尖:“不難過了,好不好?”
若雨眠哪能說不好,他帶着濃濃鼻音嗯了一聲,眼巴巴地看着許風引,還是很難過。
許風引實在沒辦法了,以往隻要他願意,他能讓每一個人都開心,可唯獨在若雨眠這裡,他的情緒總是不受他控制。
哪怕這般哄着了,若雨眠還是在難過。
許風引不想若雨眠難過。
“要怎麼樣你才能開心點?”許風引眼眸中是月色般溫柔的笑意,“告訴我,好嗎?”
若雨眠忍住哭意,盡量聲線平和地說:“讓我做點什麼好不好,我想為你做點什麼。”
“嗯……”許風引沒什麼需要别人做的。
但他知道這會兒得答應若雨眠,不然不知道要難過到什麼時候。
“那就麻煩眠眠老師把鎖的密碼換了吧。”許風引說完自己也有點樂,這事實在找得有點不高明。
若雨眠聽得一愣,難過的情緒倒真的散去不少。
随後,他意識到許風引又把他當小孩哄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漲紅了臉。
哄着哄着就開始逗他。
“你真的,有點壞。”
說完,若雨眠又羞又惱地跑去門邊,滴滴滴地重置密碼去了。
他身後傳來許風引的一聲輕笑。
密碼重設完,外賣也到了。若雨眠留給許風引一個後腦勺,一個人下樓拿外賣去了。
許風引啞然失笑,怎麼和逗急了的小狗崽一樣。
不過,回來時,若雨眠就已經恢複了平常安靜軟和的樣子。他把東西一一擺在他的小餐桌上,看到甜糯的麻球隻有一個時,自然而然地放到了許風引那邊。
許風引打開麻球的袋子,遞到若雨眠嘴邊:“眠眠老師,我不愛吃甜的,幫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