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家夥差點出事呢!如果不是醒來得及時……
“你在替我不平。”知道他的思緒又跑到了什麼地方,季滄溟很肯定地說道。
喬雲忻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誰替你不平了?你自己都這麼選擇了,我一個外人有什麼好不平的?但這話在他喉嚨裡繞了幾圈,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是,他就是不平,尤湘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但彭桓所謂的恩怨一筆勾銷就相當于季滄溟既往不咎,哪怕知道這是季滄溟自己的選擇,他還是不甘心。
季滄溟很想伸出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但還是暫時忍住了這個有些暧昧的舉動。
其實如果不是涉及自己的話,他相信以喬雲忻的敏銳度,完全能發現這筆交易和既往不咎有很大的不同,但關心則亂,即使通透如眼前人,也會被感情蒙蔽雙眼。
他很喜歡這份擔憂,但這種情緒享受幾天也就夠了,再長他實在舍不得。
所以他沒有再忽略,反而開口問道:“你覺得怎樣的演戲,才能釣出一隻老狐狸?”
“嗯?”喬雲忻下意識地發出了一個代表疑惑的語氣詞,不過他的思維并不受他的不明所以影響,“要釣老狐狸的話,純演戲釣不出來吧?最起碼也得九分真一分演……”
喬雲忻說着,自己愣住了,愣完再一次沒好氣地看了季滄溟一眼。
不過比起剛才那一眼裡的又氣又不甘心,這回隻剩下氣了,可能還有點釋然。
對于幕後黑手的身份,這段時間下來,季滄溟已經有了初步的猜測,但對方顯然是隻真正的老狐狸,無論是他還是警方,都沒能獲得切實的證據。
季滄溟早就過了天真懵懂、覺得對方一擊不成會就此罷休、雙方和平共處的年紀,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和幕後黑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隻是雙方都并非一無所有,不會做出亡命之徒的選擇,反而會步步為營。
這種情況下,要想引出這個人,流于表面的報複顯然是沒用的,他和彭桓勢必要真刀真槍地幹一場。
“彭桓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既然已經開始解釋,季滄溟便完整解釋了,“如果我沒能對他家的企業造成足夠的威脅,我毫不懷疑在幕後黑手找到他之後,他會撕破合約,選擇和幕後黑手合作;但如果我能成功打壓,并在幕後黑手出手後成功将對方送進監獄,他會選擇認命。”
這是一場交易,也是一場拉鋸戰,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鹿死誰手。
不過這殘酷的真相并沒有讓喬雲忻緊張,正相反,他松了一口氣,原本的沒好氣也變成了釋然的笑容:“那我相信你,加油!”
季滄溟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掩不住自己略微上揚的嘴角。
他看喬雲忻又拿起了小提琴,不由得想到了紀錄片的最新進展,原本就不怎麼被他放在心上的和彭桓的交易更不被他放在心上了。
紀錄片已經進行到了喬雲忻第一次登場表演的籌備環節,等到籌備結束,他的月亮就會正式登上屬于他的舞台。
對他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