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忻瞬間眉開眼笑了起來,那驕傲的表情,寫滿了“沒錯,我就是這麼幹的”。
季滄溟很想伸手碰一碰那張笑臉,但動手之前,身後快速靠近的腳步聲直接打消了他的念頭,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保镖也瞬間出現,攔在了來人面前。
出乎兩人意料的是,來人并不是去而複返試圖捅他們或者雇人捅他們的尤湘,而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喬雲忻覺得這人身上的氣質有點眼熟,下一秒,對方就證明了喬雲忻确實見過這種人:“季董好,尤先生好,我是和安交響樂團的副團長,有些事情想和兩位談談,不知道兩位方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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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對象,相似的談話内容,但對喬雲忻而言,卻好像什麼都不同了。
和上次相比,這回的談話對象誠懇而真摯,神色裡并無虛假與算計;和上次相比,他精神放松,不需要繃緊神經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讓自己和季滄溟陷入萬劫不複。
真好。喬雲忻在心裡感歎着。他喜歡這種生活。
坐在他們對面的趙聞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态度,也放松了一些:“再次向兩位介紹一下,我是和安交響樂團的副團長,姓趙,名聞,冒昧打擾兩位,主要是想邀請喬先生加入我們的交響樂團。”
喬雲忻雖然猜到他應該是沖着自己來的,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那麼直白,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他有些好奇,也沒掩飾自己這份好奇:“為什麼呢?有滄溟在,我以為不會有人覺得我是可以拉攏的對象。”
《盲盒遊戲》落下帷幕後,除了鲲鵬給他發出了獨家直播邀請,并沒有其他娛樂公司找上門。
這不是因為他知名度不夠,正相反,他知名度太夠了,尤其對于娛樂圈而言,他的開局完全可以稱得上天胡開局,能給簽約公司帶來巨大的利益。
但反過來,這件事并不成立。
作為季滄溟的救命恩人兼摯友,并沒有哪家公司能帶給他足夠的利益,所有人都默認季滄溟會給喬雲忻安排足夠完美耀眼的未來,這當中沒有他們插手的餘地。
喬雲忻不覺得眼前的這位副團長不清楚這一點,那他來的原因……
“我們當然明白兩位的關系,”就像開場白一樣,趙聞的回答也很坦誠,“我們也大概能猜到季董原本的計劃。說實話,如果我的親人有您這樣的天賦,而我又能給他提供足夠好的教育,我也可能做出那樣的選擇,因為那個開場真的很夢幻。但是——”
趙聞說着,稍稍停頓了一下:“喬先生已經出現在了大衆的視野裡,沒有辦法再來一次神秘天才以獨奏橫空出世驚豔世間的傳說。”
喬雲忻沒想到他真的能猜到季滄溟的計劃,眼神裡難掩意外。
季滄溟原本确實是這個計劃,現在也确實苦惱于怎麼給自己安排一個正式的出場。
畢竟驚喜隻有一次,再來一次和故弄玄虛也沒什麼區别。
季滄溟倒沒有太大的意外,隻是說道:“所以你們有解決的辦法。”
趙聞聽着他的陳述句,露出了笑臉:“是。我們樂團從喬先生剛發布第一個匿名視頻就留意到了他,因為他身份未明,所以我們做了各種預案,力求不管他什麼身份,我們都能打動他。雖然最終喬先生和您的關系實在令人意外,但我們還是整合各種預案,研究出了新的有可能打動兩位的方案。”
趙聞并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我們的方案就是,既然喬先生因為知名度沒辦法再按原計劃驚喜亮相,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充分利用知名度,讓喬先生在萬衆矚目千呼萬喚中登場。我們相信,以喬先生的能力,即使外界期望再高,他也不會讓外界失望。”
“但是怎麼實現萬衆矚目呢?”喬雲忻并沒有被最後的一句高帽唬住,依然好奇地問道,“這個方案也在滄溟的備用裡,可我們一緻認為,無論怎樣鋪天蓋地的宣傳,作為一場小提琴表演的前奏,都太俗了。”
更嚴格地說,是季滄溟覺得太俗了,但在外人面前他還是想給季滄溟留點面子,以免别人覺得季滄溟是個狂熱分子。
季滄溟發現了他措辭的微妙區别,眼神裡露出了些許笑意。
趙聞倒是沒聽懂這段話裡暗藏的玄機,隻是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準備制作一部紀錄片,一部分期播放、展示我們樂團的紀錄片,而貫穿于這個紀錄片的,就是喬先生您的練習,以及您作為小提琴手的正式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