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放棄對賺錢的執着,喬雲忻的直播間就變得安靜起來。
如果說他之前對公屏比較尖銳的話題還會多少看一眼,偶爾不甚在意地回應一兩句的話,現在他就是完全不在意他們說些什麼,隻挑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回了。
“他病好之後我們是什麼相處模式?就和之前一樣的相處模式啊!”
“他有沒有報恩?還沒有哦!大家要記得幫我監督他!未來也要時刻提醒這個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怎麼時刻監督?他不是會露臉嗎?到時候大家記住這張臉就好!”
“節目結束後我有什麼計劃?應該是退圈吧!具體還沒想好。”
喬雲忻回答完最新的那個問題,看公屏哀嚎一片,忍不住樂了:“其實他好了之後,我就想退賽來着……”
喬雲忻說着,語氣裡難掩憧憬:“退賽被老婆養,這生活多美好啊!”
這話一出,公屏上瞬間哀嚎一片。
【不行!我們不允許!】
【你還沒露臉呢,禁止退賽啊!】
【還有你老婆也是,說好的把老婆給我們看看呢!】
……
因為公屏上的哀嚎過于顯眼,喬雲忻沒有發現自那天心虛後自己盡量回避的“老婆”的稱呼,又被他不經意說了出來,也沒有發現他那句話說出來後,某個本應認真處理工作的人,擡頭看了他一眼。
他隻是哭笑不得地安撫着衆人,語氣很是無奈:“我這不是想想嘛?也沒退賽啊!”
【想想也不行啊!】
【這圈是非退不可嗎?你就不能直接出道嗎?像尤湘那樣!】
……
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喬雲忻在心裡啧了一聲,那個人也被衆人無實物表演地從公屏上拖了下去。
之前他的直播間并沒有關于尤湘的禁忌,衆人随意讨論,一點也不覺得這個話題有哪裡不對。
但自從他基本被确認為神秘天才,“尤湘”這個詞就在衆人的刻意控制下從他的直播間消失了。
無論是最開始的鸠占鵲巢與叫闆,還是後來的“真假少爺”紛争,神秘天才與尤湘的沖突,幾乎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的事情。
其實不是沖突來着。喬雲忻看有人孜孜不倦地問,之後有人迫于無奈解釋前因後果,在心裡感慨着。是故意傷害或者故意殺人中止,甚至沒有中止,隻是暫時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
喬雲忻心如明鏡,卻并不擔憂。
之前是季滄溟還昏迷着,他投鼠忌器,現在……他還怕對方不成?
喬雲忻斂目,再擡眸時,已經隐去了眼中的利芒。
他又回答了幾個問題,之後宣布中場休息結束,公益學習要再次開場了。
霎時間公屏的發言有如退潮時分的海水一般,消失得非常迅速,看得喬雲忻很有些遺憾: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看小動物呢?小動物多好可愛啊!生存就是生存,死亡就是死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更不會為了莫名其妙的事捅同類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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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宣言之後的喬雲忻,充分向衆人展示了什麼叫做我行我素。
他可以至俗,為了賺錢接廣告玩遊戲,并且因為玩不過悲痛欲絕;他也可以至雅,向觀衆介紹冷門但花費了很多心思拍攝的紀錄片,直接将紀錄片播放量翻了一番。
這讓指責他沽名釣譽的人越來越多,也讓喜歡他的人越來越多,并且後者能完美反駁前者提出的任何問題。
【他沽名釣譽?他怎麼沽名釣譽了?不在乎外界對自己的評價接廣告就為了捐出去幫助小孩子的沽名釣譽嗎?】
【我看了他早期的直播,404從一開始就沒有靠賣慘賺過錢吧?即使如此,在事情解決後,他還是為了避免存在有人确實是為了幫他救老婆才給他打賞的情況,不作細分一口氣把全部打賞都退了,這樣的人哪裡俗了?】
【在我眼裡神秘天才就應該是這樣的人,天高地闊,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庸俗也好,高雅也好,都抵不過他喜歡。】
【悠着點,小心5021才是神秘天才,404不是,到時候你們說過的話都得一句句吞回去。】
【行啊,那來打賭呗!今晚就是萬衆矚目又一次區間關聯更新時間,如果404是神秘天才,你捐一萬塊給最近的福利院,如果404不是神秘天才,我捐一萬塊給最近的福利院,這棟樓所有人都是見證,敢不敢賭?】
……
喬雲忻沒有看社區,更不知道熱門讨論樓裡發生的紛争,但他知道有很多人在等今晚的區間關聯更新,就連謝遷铎,都揶揄着問他“緊不緊張”。
他理所當然地回了“不緊張”,但是……
“好吧,我确實有點緊張。”等謝遷铎離開後,對着季滄溟,喬雲忻還是說了實話。
幾天下來,季滄溟已經能夠自己行動,他們也從地下室搬到了二樓的豪華客房,進入到了“分居”模式。
隻是這個“分居”也隻是睡覺的時候,絕大部分時候,兩個人還是待在一個房間,各做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