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做出了初步決定,但喬雲忻知道,即使是号稱容易賺錢的娛樂圈,想賺到錢,甚至是短時間内賺到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為此他确認他的小提琴一切安好、能支撐自己複仇大計……啊不是,賺錢大計後,便把抹布一扔,自己在床闆上坐下來,認認真真地研究怎麼實施自己的賺錢計劃。
在戲裡用這把小提琴扮演一個才華橫溢的貴公子?不行,時間長,收效慢,等他拿到足以支付季滄溟醫療費的片酬,黃花菜都涼了。
用這把小提琴開演奏會?不行,哪來的人買他票啊!況且他也沒這個本錢啊!最多隻能上街賣藝。
參加綜藝?這個倒是可以,但問題來了,這年頭的綜藝沒有适合帶着小提琴上的啊,基本都是談戀愛之類……嗯?
喬雲忻滑動屏幕的手暫停,畫面也跟着定格在了一條廣告上。
這條廣告來自鲲鵬平台,宣傳的是他們最新籌備的項目《盲盒遊戲》。
這個項目不像綜藝,但又确确實實是個綜藝。
之所以說它不像綜藝,是因為參加這個項目的人不需要到某個地點集中錄制,而是每個人自行上傳視頻,再自行直播,鲲鵬主要提供一個平台作用。
而之所以說它是綜藝,則是因為這個項目同樣有着整體的統籌——從貫穿整個階段的不出聲不露臉的“匿名”才藝視頻上傳開始,到隻出聲不露臉的直播,再到又出聲又露臉的直播,最後揭露哪個ID的“匿名”才藝視頻對應哪個直播間,所有人都要按計劃來。
喬雲忻曾經聽季滄溟回絕過對某個綜藝的投資:“我看過報告,你們這個綜藝毫無創新性,每年同類項目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即使有基本盤,但也就那樣了,幾乎沒有出圈的可能性。誠然,我們投資不一定虧本,但投資這種資質的項目和砸我們集團招牌有什麼區别?”
喬雲忻大概能理解季滄溟的意思:娛樂圈每年有數不清的項目,沒有新意則熱度很難突破一個界限,投資方也很難獲得較大收益,這意味着他想短時間内賺到錢,需要選擇的是有新意的項目。恰巧,《盲盒遊戲》就符合他的要求。
盡管創新也可能意味着血本無歸,但總比之前想的搶銀行風險低。
喬雲忻認真分析着,已然下了八分決心,等他在某個社交平台搜索關鍵詞,看到觀衆評價,他的決心已經變成了十分。
【看看這廣告詞,“追星是一場最盛大的賭博。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喜歡的明星有沒有整過容、有沒有背着粉絲偷偷戀愛、有沒有正在進行或者已經完成的道德敗壞……既然如此,那幹脆從一開始就開盲盒吧!”這個綜藝好猛,這是對整個娛樂圈開炮吧!】
【噱頭,都是噱頭啦!】
【但好歹是個新鮮的噱頭啊!下半年的新綜藝除了這個,都是一眼能看出發展的,劇本我都會背了。】
【也是,我反正是準備圍觀一下。對着才藝視頻猜屬于哪個直播間,也挺有意思的。】
【附議。】
……
喬雲忻看那條評論後面跟了一排的【附議】,又點出去比較了一下這個綜藝讨論的熱度,決定自己就靠這個賺錢了。
他打開鲲鵬平台,研究具體條款,越研究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不錯——為了吸引人,參加這個綜藝的選手在對應專欄進行的直播,平台不抽取任何費用,觀衆打賞多少,選手就能提取多少。
雖然為了避免被專職主播薅羊毛,鲲鵬平台要求所有參加的選手都要簽訂協議,責任條款也有些嚴苛,但喬雲忻并不在意。
他又不是主播,各類條款他也不打算違背,簽就簽呗!
喬雲忻決定做得飛快,十分鐘後,他已經完成了注冊簽好了協議。
他計劃得很好:自己花五分鐘的時間錄一個視頻,再花五分鐘的時間上傳,十分鐘後,自己就可以繼續打掃房間,然後在研究還有沒有其他賺錢方式的同時,耐心等待《盲盒遊戲》的開播。
然而夢想是美滿的,現實是殘酷的。
五分鐘後,喬雲忻再一次調整手機,緊接着再一次把手機碰倒;三十分鐘後,喬雲忻終于錄完了第一個視頻,可惜視頻裡的人不僅有頭,還是半個,看起來很像恐怖故事的第一幕;兩個小時後,喬雲忻怒氣沖沖地繼續擦床闆,擦完簡單梳洗了一下,就往床上一趟——不打掃了!打掃什麼!打掃又賺不到錢!也不鋪床了!鋪什麼床!他哪來的東西鋪床!
隻是一個晚上過去,起來腰酸背痛,甚至有點灰塵過敏的喬雲忻還是屈服了。
打掃,那是要打掃的;床,那也是要鋪的;手機錄視頻,那是不可行的,即使現在可行,正式開播後一旦自己不小心把手機碰倒,真面目入鏡,按照綜藝規則,他的努力不僅會付諸東流,還要賠償一筆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