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會玩啊。”
“誰拿了4和6?”
柳岸揭開自己的牌,是9。
許晴宵神色慌亂,正猶豫要不要喝酒放棄,忽然手中一空,牌被人抽走了。
“真不巧,我是4。”江照臨将那張紅桃4丢在桌子上,歎了口氣,“6是哪位?”
斜對面,沈盡歡弱弱地舉起了手:“是我。”
語氣有種魄散魂飛的飄忽。
【三點水!三點水!】
【?蛋糕胚!蛋糕胚!】
【?臨盡!臨盡!】
【打一架吧,隻有勝利者才配擁有命名權!】
【說臨盡的,有沒有考慮過沈江黨的心情】
【考慮個錘子,異食癖叉出去】
“我……”沈盡歡眼神不住地往那瓶龍舌蘭上飄。
用嘴喂也太奇怪了!
要喝酒嗎?這可是直播,如果喝斷片之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不會被拉去做研究吧?
不待他痛下決心,江照臨已經在起哄聲中拿着草莓走了過來。
陸千夜提醒道:“用嘴啊,用手不算的!”
江照臨懶得理他,揉了把沈盡歡的腦袋,輕聲說:“隻是遊戲而已。”
沈盡歡深吸一口氣,緊張地點點頭,調整了下坐姿,朝他張開雙臂:“來、來吧。”
他說的對,隻是遊戲而已。
江照臨坦蕩地在沈盡歡腿上坐下,用雙唇叼住草莓,俯身朝沈盡歡喂去。
他本來就比沈盡歡高不少,坐在腿上更是居高臨下,俯下身來的樣子壓迫感十足,沈盡歡眼睫一顫,下意識朝後避開,卻被江照臨按住了後頸。
冰涼的草莓觸碰到嘴唇的同時,屬于另一個人的呼吸也籠罩下來,沈盡歡心如擂鼓,頭腦一片空白,隻是憑本能咬住了那顆草莓,哪怕做這個動作時,他距離江照臨隻剩下半厘米。
托着後頸的手帶着溫暖的熱意,誇獎地捏了捏,而後自然地抽離。
腿上一輕,眼前一亮,江照臨功成身退了,隻剩下另一端仿佛還帶着對方餘溫的大草莓,被沈盡歡叼在嘴裡。
他捏着草莓屁股,慢慢将它吃完。
這個過程中周圍在議論什麼,笑鬧什麼沈盡歡全都聽不見了,隻有一個想法在腦海中不斷盤旋:
他再也不玩國王遊戲了!!!
江照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色平靜如常。
許晴宵貼過來,谄媚地替他捏捏胳膊,小聲說:“哥哥,你是我永遠的好哥哥。”
“我這僚機當得夠好了吧?”
“好好好,特别好。”
“負一影音室以後歸我。”
“我花五年布置的。”許晴宵不可置信:“你喂顆草莓就拿走了?”
江照臨眯了眯眼。
許晴宵秒慫:“歸你歸你,都歸你。”
江照臨輕哼一聲。
新的一輪遊戲開始了,江照臨随便抽了張牌,垂下眼遮蓋眸中莫名的神色。
從莊惟一宣布指令就開始異常緊張的心跳此時才平緩下來,他動了動左手的指尖,方才抵住那脆弱脖頸的觸感幾乎還殘留在皮膚上,泛着細微的癢意。
……果然,這種遊戲一點也不好玩。
遊戲又順利地推進了幾輪,自從第二輪莊惟一要求用嘴喂草莓後,金彤一度擔心遊戲尺度收不住,結果他發現在座的好孩子還是不少,隻有陸千夜和莊惟一熱衷于搞事。
第三輪是陸千夜當國王,他要求3和5喝交杯酒,結果3是莊惟一,5是他自己,兩人一臉便秘地對視三秒,都選擇喝酒接受懲罰。
第四輪莫輕語抽到了鬼牌,要求其他所有人用恭喜發财的調子唱生日快樂歌,跑調的時候要起身鞠躬說對不起。
結果現場除了許晴宵全員跑調,場面一度十分混亂,最多的時候有七個人在鞠躬。越出錯越想笑,越想笑越跑調。
好不容易唱完,發現莫輕語笑得脫力,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第五輪許晴宵當國王,他也是玩開了,要求1和9臉貼臉玩一局遊戲,在陸千夜幾欲殺人的眼神裡,江照臨和莫輕語對視一眼,同時選擇了喝酒。
……
天色就在一局又一局遊戲裡暗下去,沈盡歡每一局都捧着牌祈禱不要抽中自己,或許是幸運之神再度眷顧了他,他隻有一次被要求和柳岸手牽手進行一局遊戲。
手牽手,多麼純潔的指令!沈盡歡在柳岸的眼裡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慶幸。
終于,在天色暗到需要開燈照明的時候,金彤找到時機結束了這局遊戲。
這也是節目組的授意,陸千夜不知道是什麼運氣,總能摸到鬼牌,提出的要求都挺過分的,導緻經常有人選擇喝酒規避,這遊戲再進行下去,一桌子人都得醉趴了。
“咱們歇一會兒,等天黑透了就去看星星。”
沈盡歡放松地向後靠了靠,緊張了好幾局遊戲,他感覺自己渾身肌肉都在酸痛。
正思考着晚上吃點什麼宵夜彌補自己受傷的心靈,肩頭一重,有人醉醺醺地靠在了他身上,柔軟的發絲蹭在他的下颌,呼吸間是混着雪松味的酒氣,慵懶至極。
沈盡歡不敢置信地低頭。
映入眼簾的是莫輕語那張出塵的臉。
這、這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