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林塗悠又重新靠回了椅背上，目光悠悠地望向車窗外。

流連的光彩透過玻璃窗灑落進來，在她的臉上、眸中轉瞬即逝。

她忽然笑了起來。

司霖總覺得，她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林塗悠這麼開心了。

“我打算離開天啟娛樂了。以後……我們自己幹，不用再受任何人的約束了。”

半晌，林塗悠嘴裡輕輕吐出幾個字——

“我們自由了。”

司霖足足愣了好幾分鐘。

林塗悠的聲音從她的耳朵傳進她的大腦，足足讓她宕機了很久。

緊接着，一聲尖叫響徹整個車内。

司霖激動地抱住了林塗悠，反複确認這件事的真實性。

林塗悠好笑地點了點頭。

說真的，她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原來司霖居然那麼不喜歡天啟娛樂，居然對她要離開這件事有這麼大的反應。

“真的真的。”

“可是……老大你之前不是還說，已經和老妖婆商量好了要續約嗎？而且……你走了，慕涯哥怎麼辦？你告訴他了嗎？”

雖然高興，但司霖還是很快找回了理智。

如果不再和天啟續約的話，他們後續也會面臨很多問題。

司霖之前雖然的确不那麼喜歡這個總是喜歡管着人的破公司，但她卻也沒想到，林塗悠有一天居然會有勇氣直接離開。

在司霖開始跟着林塗悠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天啟娛樂了，不得不承認，天啟娛樂确實也給過他們很多幫助。

甚至後來，林塗悠還把男朋友介紹給了孔雨，前一陣子林塗悠的合約快要到期，她也是二話不說地答應了續約。

變化來得有些突然，司霖忽然皺起眉頭，内心有些不安。

“老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别老是一個人扛着，說不定我能幫上點什麼呢？難道是投資的事？”

“不是。”

林塗悠安慰似的拍了拍司霖的肩膀，示意她不用那麼緊張。

“真的沒什麼事。我隻不過是突然想開了。這些年我為天啟做的已經夠多了。之後，我也想自己闖闖看。既然合約已經到期，那也沒必要再繼續了。”

林塗悠扭頭看向司霖，半打趣道：“難道你不想離開嗎？你要是舍不得‘老妖婆’的話我也能幫你在天啟找個什麼經紀人之類的工作。”

“哪有！我思霖生是老大的人！死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

林塗悠趕緊打斷了司霖的話。

“放心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以後你就跟着我好好幹，想拍什麼就拍什麼，不用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嘿嘿，好！”

司霖又忽然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不對。是老大你想拍什麼就拍什麼！那些創作之外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嗯……等咱們離開了天啟娛樂，那我豈不是也算是小小地升職了一下？老闆的首席助理？”

林塗悠看着司霖傻笑的表情，忍住了笑意附和道：“嗯，首席助理兼經紀人。”

“那我豈不是身兼數職？那工資……”

“雙倍。”

“好耶！老大！不對，老闆！我要一輩子都跟着你。”

“……好。”

白色的車子一路行駛進夜色中，直至消失在霓虹馬路的盡頭。

孔雨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随後很快就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我說過——她早晚會妥協的。”

細高跟踩在光滑的地闆上，發出“哒哒哒”地富有節奏感的聲響。

孔雨穿着一身标準的職業西裝，頭發也被打理得一絲不苟。

她快步走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前，高傲地挺起了身體，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态。

她其實也沒想到林塗悠會這麼快就來找她。

她還以為，依照林塗悠那個不肯服輸的性格，至少要堅持個好幾天，直到走投無路後才會過來想她服軟認錯。

所以當前台告訴她林塗悠過來了的時候，孔雨多少有點驚訝。

“林導您這個大忙人終于有時間見我一面了啊。”

孔雨還沒進門，聲音就已經先一步傳進屋内。

林塗悠笑着轉過頭，對上她那雙勢在必得的眼神。

“就算再忙肯定也得抽空來見孔雨姐呀。”

孔雨聽到這話卻心裡一咯噔。

她怎麼覺得，林塗悠這表情不像是來道歉的？

“呵呵，不說笑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

林塗悠把手随意地搭在了一個紙框上，“咱們畢竟幾年的情誼，我走了，總是要回你打個招呼的。”

“走？”

孔雨立刻皺起了眉頭，語氣中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