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兆不一會兒就出了電梯。
他剛離開,電梯裡一個護士就興奮對另一個小護士說:“你剛才看到沒,剛才那男的長得好帥啊,簡直極品。”
“真的絕啊,又高又帥,目測至少有186。”
“帥有什麼用,還不是快要死了。”較為年長的白衣護士長忽然說。
“什麼?!”兩個小護士齊聲驚呼。
“那男的是我們主任的病人,據說腦子裡長了個腫瘤,動手術有很大的風險,隻有20%的概率能活着下手術台,所以現在是保守治療,大概就剩一年的時間了。”
那兩個小護士聞言,頓時露出一副扼腕惋惜的表情。
舒晴呆呆地聽着,被這一重磅消息砸得回不過神來。
心情很是複雜。
他們兩家是世交,所以她和秦兆從小就認識,聽家人說她小時候天天去找秦兆玩,不給去就哭。
雖然幼時的記憶差不多忘光了,但在舒晴隐約的印象裡,秦兆是個溫柔又耐心的小哥哥,不像現在這麼冷漠。從她八歲被拐走,再到十七歲那年回家,他們中間隔了數年的時光,再見面時幾乎和陌生人無異,而且他的性格和外貌都不是她的菜,所以對于要嫁給他這件事,舒晴是很抗拒的。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秦兆得了絕症,如果她嫁給了他,那麼隻需忍受一年的婚姻生活,就能獲得自由身,而且還能繼承他的千億遺産,到時候她再裝個傷心欲絕,封心鎖愛的樣子,她爸媽肯定不會再逼她嫁人了。
況且,秦兆據說還有個白月光,雖然誰都沒見過,但每年他都會飛去阿拉斯加看她,所以秦兆不可能是為了愛情而娶她,他們婚後可以約定互不幹涉,夫妻生活她肯定是不能履行了,随便他去找小三小四,她都不管,隻和他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就好了。
打定主意後,舒晴給秦兆發了條微信。
“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
沒過五分鐘,秦兆就給她回了個“好”字。
***
第二天一早,舒晴和秦兆就在民政局碰頭。
見了面,兩人也沒打招呼,直接排隊登記,在你侬我侬等待登記的情侶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舒晴抱着手,悄悄地打量一旁的秦兆。
他眉弓高聳,五官立體俊美,除了唇色比較淡,看起來不像個絕症病人。
“看我做什麼?”秦兆忽然開口。
“我昨天好像在醫院看到你了。”舒晴試探着說。
“你想問什麼?”
“你.......最近還好嗎?”
“我看起來有哪裡不好嗎,值得你如此關心我?”秦兆挑眉反問。
舒晴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她雖然樂意守寡,但讨厭喜歡别人的欺瞞。
秦兆明知自己命不長久還堅持要娶她,簡直罪加一等!
很快輪到他們登記,秦兆神色如常地填寫申請結婚登記表,簽下自己名字後淡淡瞧向舒晴。
簽字前,舒晴說:“雖然可以嫁你,但是我這個人我行我素慣了,也不在乎什麼臉面,要是婚後搞出什麼醜聞來,連累了你的名聲,你可别怪我啊。”
“你可以試試。”秦兆冷聲道。
“試試就試試!”舒晴破釜沉舟地在申請表最後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後把兩張表交給工作人員,順利拿到了兩本嶄新的結婚證。
從民政局出來,舒晴還沒适應新身份,打算就此和秦兆分道揚镳,各回各家。
秦兆卻叫住了她,“我順道和你去看望一下嶽父。”
聽他這麼快改口稱呼她爸為‘嶽父’,舒晴微微挑眉:“我說你不會早就觊觎我了吧,表面上對我冷冷淡淡,實際上愛我愛得要死要活,所以才費盡心思來娶我。”
“你一向如此自信嗎。”秦兆不答反問。
“你以後就知道了。”
上了車,舒晴發現秦兆遲遲沒發動車,正不耐煩地想催促他,卻見他忽然俯身過來,身上淡淡的雪松氣息将她籠罩其中。
舒晴神色一變,緊張地得往後一縮,貼在椅背上質問他:“你想幹嘛!”
秦兆一言不發,微涼的手指拉過她頸側的安全帶,“咔哒”一聲幫她扣好,然後坐回原位。
“你臉紅了。”秦兆漆黑的眼裡笑意浮沉。
“哪有!”舒晴摸了摸發燙的臉頰,下意識否認,“快開車。”
人逢喜事精神爽,舒國強當天不顧勸阻,執意要出院,說要去和秦家商量婚禮事宜。
衆人攔不住,好在秦兆勸住了:“叔叔您好好養病,投資和婚禮的事我已經讓人着手辦了,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