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楊葭以為沒事可做了,就打算回國,兩人已經在機場了,卻沒成想吳一行突然打來電話,說奧利維娅宅子邊有可疑人員,她生怕是楊霆的人,趕緊拉着容璟昱趕回去。
楊霆在Domaine noire還有一位代理人,叫吳憂,炸基地時他的腿瘸了一條,因此記恨在心,她雖然已經安排人看緊宅子,可心裡還是擔心有人會因為她而去傷害無關緊要的人。
趕到宅子時,并沒發現什麼,看到不遠處的雷納托着急忙慌的跑過來,他撲到她身上,看起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聽到他說有人在跟蹤他,楊葭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四處,發現快速躲進巷子裡的人,“容璟昱,巷子口。”
他聞言走過去,将人逮了出來,壓着他走到楊葭面前,她審視着面前的人,陌生面孔,沒見過,“你為什麼跟蹤他?”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放開我!”
他說話有些魔都的口音,看樣貌長得也不像是多麼周正的人,楊葭拽過他的衣領,拉着他往宅子裡走,撥通吳一行的電話,“調一波人過來,這邊可能埋伏着人。”
又通知安保讓所有人回到傭人房裡去,容璟昱去找了奧利維娅,帶她回到大廳,那人已經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她走過來不解,“搞什麼?”
“回你房間待着。”楊葭冷着臉沒多說,她知道的越少越好,奧利維娅皺眉,“你在我家搞這些幹什麼?”
“不想死就回你房間去!”她吼了一句,奧利維娅被她吓到了,雷納托見狀趕緊帶着她回房間去,大廳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她盯着面前的人,“誰派你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報警!你這…”話還沒說完就是一拳過去,連人帶椅子全倒下,她蹲下身子,扒開他的衣領,骷髅頭刺青映入眼簾,他果然是楊霆的人,見他死鴨子嘴硬,從他口袋裡翻出來一盒外國煙,叼在嘴裡,擡手找容璟昱要火機,他掏出來放在她手心,楊葭盤腿坐在了地上,不緊不慢地點燃抽了一口,“要我幫你祛紋身嗎?免費的。”
她拿着煙就要往刺青上戳,火光漸漸變熱,是個人都會恐懼,他開口,“我說!”
“你叫什麼?來自哪,誰派你來的,為什麼派你來,來幹什麼的。”她咬着煙嘴,又從他身上翻出一把匕首,玩轉着,時不時擡眼看看他,“我叫莊利,魔都人,接到消息說楊先生的前妻很有可能沒有死亡,我就順藤摸瓜查到了這裡。”
“外面還有人嗎?”
“楊先生下達了指令,如果見到他前妻,立刻射殺。”
楊葭嗤笑,“殺了前妻,對他有什麼好處?”
莊利思考着,匕首就貼在了臉上,他脫口而出,“她知道楊先生所有的事,以防萬一她會洩露什麼,所以…”
她把刀撩在地上,将煙頭撚在刀背,“我希望你沒有說謊,如果你說謊會死的很慘,明白了嗎?”
吳一行匆匆忙忙的趕來,外面已經被武裝包圍守着,短時間不會出現什麼事,現在就擔心雷納托有沒有事,在聽到楊葭準确的回答後才放心,她給卡米爾幾人打電話,通知他們最近警惕點,楊葭站起來,看着地下的人,“我希望你老老實實的在這待着,如果你敢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斷,好嗎?”
她沉着臉上樓,走到奧利維娅的房間,将陽台的門關上,又将窗簾拉上,以防有狙擊手瞄準,看向害怕的雷納托,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臉,“雷納托,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給我記住了,一,在這哪也不許去,不要打開窗簾,二現在楊霆的人已經在周邊埋伏起來,很有可能會有一場槍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出門,三,我很快就會把他們處理掉,你不要害怕,保護好媽,聽到了嗎?”
“姐”雷納托哪裡經曆過這種場面,這會已經哭了起來,“我真的好害怕。”
“我很快就會把這些事處理好,你們先躲一躲,好嗎,千萬不能打開窗簾,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們死掉的,好嗎?”楊葭說完就想走,被奧利維娅拉住,“外面那麼危險,你出去幹嗎?”
她看着她,腦海中浮現出那年夏夜浴缸的情形,她理解她的身不由己,也懂她的難言之隐,那時她年少,不願原諒她的抛棄,可如今她不想讓她再死一次。
“媽,我能保護你了。”
她的手抽開,大步走了出去,将門緊緊關上,雷納托望向奧利維娅,看她也在流淚,隻好裝作鎮定的樣子抱住她,以此安慰。
楊葭在重逢後對于奧利維娅的抛棄很是惱怒,甚至遠比兒時更加氣憤,可當她冷靜下來思考,她也不過是一個跳進火坑的女人而已,她逼着自己學習,變得更強,如若不是她的栽培,自己又怎麼可能變的這樣冷靜強大,她感謝她,卻又恨他,但也不忍心再次看到她死掉。
兜兜轉轉,内心一句算了,就足以讓楊葭放下恨意,她腦海中閃過無數次歇斯底裡的畫面,可總是會穿插一些溫情畫面,獨屬于她們兩個的,她心裡的奧利維娅從未洗白,也洗不白,她依舊會因為以前的一些過激舉動惱她,但不會再次讓她孤立無援。
如她所說。
她長大了。
她有了可以與楊霆對抗的實力和資格,她可以有尊嚴的和他對峙。
這免不了是一場激戰,楊霆認準了什麼就一定會做到,她知道他的野心,了解他的陰暗,曉得他的底細,所以他既然有一半的幾率知道了奧利維娅還存在,就不可能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