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老爺子聽聞容止洲被人算計去賭場輸了個底朝天後,甚至險些變賣家産後,立刻啟程回了容家。
大廳内,容家的人都坐在椅子上,老爺子面上不大好,明眼人一瞧就知道生氣了,真真的大氣不敢喘一下,車子行駛進家裡的停車場,容璟昱走在容止洲身後,看着他畏畏縮縮的,容家的人從小到大,男女老少都是朝精英人才那方面培養的,金融,房地産,律師,政客,大大小小的地位多的是,隻是旁系那邊的人一直對容家的财産蠢蠢欲動,總是貪圖。
容璟昱一身黑色西裝沉穩幹練,發型打理的一絲不苟,從上次争吵事件後,他就沒有回過老宅了,這也算是他打響和容政鬥争的第一槍,告訴他們,自己不會再退讓一步,隻做個閑雲野鶴的公子哥,家裡的大事小事,往常他不願幹涉發表建議的事,從今以後他都要插上一手。
“爸。”他畢恭畢敬的對着老爺子微微彎腰,老爺子淡淡嗯了聲,視線移到容止洲身上,他臉上還有被打出沒完全好的傷,害怕的不敢擡頭和他對視,隻是規規矩矩的稱呼了他一句大伯,老爺子冷哼一聲,将手中的拐杖砸過去,“你好大的野心!”
容止洲被砸到也不敢躲,立馬跪下認錯,“大伯,不關我的事,我是被騙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老爺子打量着他,先是沒說話,目光淡淡掠過所有人的臉,他們的情緒變化很微妙,有的心虛,有的犯怵,有的端坐着,容政不是把情緒端上表面的人,氣定神閑地沒有任何舉動,而他也認定容止洲不敢出賣,就算是他供出自己,也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他,這就是他的妙處,借别人的手殺人,到最後他還能成個好人,他接近四十歲的人,總見過世面的,失控的情況隻有極少數。
大廳裡隻徘徊着容止洲認錯的聲音,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傳出去對容家多年營造的風評會受到影響,因此一來,容家旗下的那些個産業股票商品利益也都會受損。
“管家,拉出去,家法處置。”
管家立馬讓容家的傭人進來,兩個人将他拖了出去,這件事沒做大多的批判,做了就是要接受懲罰,天王老子來了都改變不了,容政沒想到容璟昱會來橫插一腳,更沒想過他會擺平德意志賭場的人,這塊的确是失算了,容家曆代商人,不會跟一些違法亂紀的人勾邊,暗自盯着容璟昱,在容止洲出去的時候,他開口,“容兒哥長大了,這次的事真是多虧了他,我都自愧不如了。”
一,把他怎麼擺平這件事拿到明面上講,不多說什麼,但讓在座的人去想容璟昱為什麼會把這麼大的事做的沒有損失,二,暗地裡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癡心妄想。
老爺子看向容璟昱,心中跟明鏡似的,他知道憑容璟昱自己一個人不會滲透那麼遠,就算有全球的人脈,那也隻是一些政治商界上同層次的人,沒想到楊葭的勢力已經那麼深了,又覺得沒看錯她,容璟昱彎腰講地上的拐杖撿起來送到老爺子跟前,話卻是回應容政的,“我哪能跟大哥相提并論?您這股聰明勁我怕是這輩子都學不會。”
容璟昱當然不是吃素的,他都敢這麼擠兌他,他又有什麼不敢回怼的,老爺子清了清嗓子,打斷他們,“你這次做的确實好,先前做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繼續努力,總公司副總的位置還空着,你有興趣嗎?”
他淡淡的笑着給他斟茶,“老爺子,您擡舉我了,但既然您問了,那我肯定努力做好工作。”
“你們都别那麼浮躁,給我沉下心來腳踏實地的,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們有什麼出格的事,都給我收拾收拾滾出去。”
老爺子說給所有人聽的,他們連連應着,他看向容政,又收回視線,“行了,我今天累了,你們該幹嗎幹嗎去。”
他們站起來,目送着老爺子離開,大廳裡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往外走,容政還坐着,對着容璟昱說話,“璟昱,你果然是成長了不少,以後還得更努力。”
容璟昱含笑着面對他,“一定向大哥學習。”
逢場作戲都熟能生巧,在這大宅裡誰都是好演員。
容璟昱被叫去老爺子院裡,他擺弄着花花草草,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老爺子這次率先開口,“小葭呢?”
“落地德意志的時候,因為不習慣氣溫,又加上吹風,有些着涼了,在家歇着。”
老爺子放下澆水壺,納了悶了,看他,“她怎麼三天兩頭的就病?你用心了嗎?”
容璟昱可真冤枉,她之前不注意身體,導緻身體免疫力比較差,從上到下都不太好,現在養養還好,“爸,葭葭她體弱。”
老爺子表面不怎麼高興,坐在茶桌的椅子上,“你養不好,以後怎麼要小孩?你都多大了?馬上三十了,還不考慮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
又是這套詞,他聽得頭都大了,坐下,“爸,我才25,哪30了?再說了,葭葭忙着上學,哪有時間?”
老爺子冷哼,“淨會找借口。”
他沒忍住反駁,“您不也三十幾有的我大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