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今天的天氣多雲,有一絲絲冷風。
楊葭穿戴整齊後,去了楊家,老管家畢恭畢敬的跟在她身邊,和她談論着最近家裡的變化,她聽到那個女大學生叫白晴依,是京城一所還算有名的大學裡的學生,就讀文學系,來了家裡後就鬧的雞飛狗跳,楊霆也隻是嘴上輕描淡寫的說說,鬧的楊霆和方蓉已經分房了。
剛走進大堂,隻有傭人在打掃房間,她聽到樓上有摔碎東西的聲音,擡腳往樓上走。
樓梯拐角處看到方蓉氣的掉眼淚,方初那姑娘在那跟她推搡,好像是在争什麼東西,撞見楊葭,方蓉摸了摸眼淚,看她,“來了啊。”
“嗯。”略過方蓉,她徑直走了過去,在方初背後接住即将摔倒的人,方初見到楊葭心裡面多多少少松口氣,站穩腳跟。
楊葭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女學生,她身上穿着價值不菲的一條拼色圓領針織短款長袖連衣裙,是個奢侈品牌,在家裡,卻化着精緻的淡妝,皮膚白皙,個子不算多高,目測也就一米六出頭,臉上的表情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你誰啊?”
白晴依沒見過楊葭,家裡的傭人保姆也沒人跟她提起過,她淡定的睨了眼地上碎掉的花瓶,随即看向她,“楊葭。”
人沒見過,但名字鐵定是聽過,住進楊家之前做了背調,剛剛嚣張氣焰頓時消失不見,白晴依笑着面對着她,“楊葭啊,你怎麼回來了?”
這句話沒有什麼主次可言,話裡話外都不怎麼尊敬,楊葭沒什麼表情,插着黑色風衣的口袋,語氣平緩,“我想你沒搞清楚,你是什麼身份,白小姐,在房産證上這宅子是我的名字,我回自己的家需要向你報告?”
白晴依臉上多多少少挂不住,但還是收着難堪的表情,嘴上跟她道着歉,眉眼帶笑的想要走近,挽她的胳膊,被楊葭一個側身躲開,她撲空,臉色沉了一下,又轉過身,恢複如初,楊葭側頭問方初,“你們兩個争什麼呢?”
“這是我的房間,她說這裡采光好,要在這裡住,讓我騰地方。”方初小聲說完,楊葭嗤笑出聲,睨着她,“白晴依,沒完沒了了是嗎?我知道你抱着什麼樣的心态住進來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想把方蓉擠走翻身做女主人,那是不可能的,楊霆永遠不會娶一個毫無背景的女人作為他的妻子,我想你應該清楚的明白。”
一個好色,一個貪财,兩個人都有着明确的目的,卻依舊打着愛的幌子遮掩。
白晴依見此笑出聲,“就方蓉那人老珠黃的樣子,你覺得楊先生會為了她放棄我嗎?”
楊葭見她對自己的顔值很有自信的模樣,沒忍住又笑了,“方蓉他家裡是國外華人公司的新興産業,可以給楊霆提供一定的資源,說句不好聽的,白晴依,你就是個新鮮感過了就會被丢的玩具,你以為像你這種女人他沒有過嗎?他早在你之前跟無數個女人有過關系,你隻是其中之一。”
白晴依面上不是很好看,有些氣,“你有本事當着楊先生的面這麼說。”
她眉眼輕佻,從骨子裡就散發出一種輕輕松松就可以拿捏的感覺,“那你現在打電話叫他回來啊,看他是向着誰,如果他把你趕出去,就别怪我咯。”
“你!”
“你什麼你?白晴依,能通過男人往上爬的幾率少之又少,因為和他同席的男人隻會覺得他又換了個新玩具而已,你讀了多少人考不上的學校?學校給你的資助費少嗎?是你貪慕虛榮,被不屬于你的上流社會迷了眼,才讓你那麼高高在上。”
楊葭說的話句句紮心,白晴依的處境很難堪,方初走到她面前,“白小姐,我隻是脾氣好,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就得寸進尺對嗎?隻要我朝爸爸撒撒嬌賣賣慘,他就會把你趕出去。”
句句都在揭露她不堪一擊的卑微身份,她自知自己有多麼的渺小,也知道自己走錯了路,可紙醉金迷的生活讓她不能自拔。
楊葭直直的盯着她,“我資助你,白晴依,好好學你的習,完成你以前遙不可及的夢想。”
白晴依眼神中透露着一絲絲的難以置信,她不覺得楊葭是那麼好心的人,可仔細想想,她剛剛說的話雖然刺耳,卻很現實,“為什麼?”
“因為我們都是女人。”她隻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讓白晴依恍惚,遇到的人都太壞了,不是算計就是撕扯,楊葭的話讓自己醍醐灌頂,有時候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不應該沉迷,她曾經多麼渴望成為一個作家,卻因楊霆設下的甜蜜圈套而身陷,“我會好好學習的,大小姐。”
楊葭輕輕的應了聲,對站在一邊的方初說話,“你哥呢?”
“他最近去外地參加競賽了。”方初如實回答,楊葭聞言點頭,高跟鞋踢了踢腳邊的碎片,對白晴依說,“回學校去住吧,如果不想住,去慈善機構的宿舍住,單人單間。”
白晴依嗯聲,“謝謝你。”
楊葭撥了撥耳邊的碎發,順勢撩了一下,“好好學你的習,别操沒用的心,方初,回房間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方初應下,楊葭看向她,“你不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