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齡說,“容璟昱你憑什麼罷我職,你爸都不敢怎麼樣,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容璟昱戴着金絲框眼鏡,垂着眼批文件,沒理他,當容齡想要在說什麼,倒是旁邊的楊葭開了口,她合上書本,掀起眼皮看他,語氣有些嘲諷的意味在,她說,“我插句嘴,容總,先不說你被美人計攻略這件事,你給代言人選拔開後門,不盡責是其一,帶頭将這個公司的作風敗壞是其二,這還不夠嗎?居然還理直氣壯的跑過來質問容璟昱,公司需要的是能帶來利益的人,這點不明白嗎?你覺得你帶來了什麼?”
“你誰啊你?有你說話的份嗎?小屁孩一個。”
楊葭悶哼笑了聲,不緊不慢地看向容璟昱,“他罵我。”
容璟昱放下手中的文件,十指交扣放在桌上,寡淡說,“犯錯了就要付出代價,誰也不例外,我已經将這件事告訴了容董,他也同意了我這件事的做法,你現在是在質疑老闆嗎?”
容齡被堵的說不出話,冷哼了聲,不想跟他計較。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被叫住,楊葭走到他面前,聲音很小,“京城楊家長女楊葭,正是在下。”
楊葭這個人神出鬼沒,一直在國外,在京城待的時間也不長,因此有些人隻記得她小時候的模樣。
她從未讨厭過楊家,享有的地位和手裡的金錢都是出自這裡,她清醒明白的很,隻是厭惡自己的父親和勾心鬥角。
容齡頓在原地。
京城有若幹千金小姐,但被尊稱大小姐的也就這麼一位。
他彎下腰,低了頭,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楊葭的聲音響起,現在的音量是那邊能聽到的,她笑着說,“長輩就應該做好表率,容總,以後要好好做人”
容齡沒有了剛剛的嚣張氣焰,“是,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門關上,楊葭回到位子上坐下,重新拿起書,容璟昱想了想,看向認真思考的楊葭,出聲,“你剛剛。”
楊葭聽到聲音,思緒斷開,單手支着腦袋,咧開嘴角,完全沒了剛剛施壓的模樣,漫不經心的說,“不用謝我。”
楊葭知道容璟昱作為容家的人不好說容齡什麼,可她不一樣啊,她又不是容家的人,容齡那樣咄咄逼人,自己怎麼可能坐以待斃,讓容璟昱下不來台面,肯定要幫他的。
“沒白疼。”容璟昱伸出胳膊揉了揉她的腦袋,楊葭歎了口氣,趴在桌上,“那你不給我買書。”
“我現在就陪你去,行不行?”他無奈笑着,站起身子,将西裝外套拿起搭在胳膊上,楊葭聽到開心的站了起來,注意到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鏡,“你不摘眼鏡嗎?”
話落,他俯身,兩人的距離一下子縮短,她怔了一瞬間,将他的眼鏡取下,放在桌上,容璟昱繞出辦公桌,不動聲色地摟住她的腰肢往外走。
楊葭怕影響不好,邊推他邊躲,還小聲說着什麼讓别人看到就不好了,他無動于衷,甚至摟的更緊。
買完書,回了楊葭家,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她滔滔不絕的講着小說,容璟昱把車停好,熄火,然後應着,她想到什麼,仔仔細細的打量着他說,“你也是總裁啊,沒有胃病嗎?沒有白月光嗎?沒有替身嗎?”
“一日三餐按時吃,早起健身,睡前沖澡,我的白月光脾氣差,一言不合就打罵,愛吃還八卦,而且我還得當個祖宗似的供着,不敢造次一點,就憑我這個白月光,借我八十個膽子,我都不敢去找别的女人。”
楊葭語氣裡有幾分調侃的意味,“你這不是白月光啊,是黑蓮花。”
容璟昱側臉睨她,輕笑着,他少時的記憶裡,楊葭在異性中排第一,雖然那時候把她當妹妹看待,到了後來,他們熟絡,有一次楊葭居然和他說,等我長大了,我們就結婚,他愣了很久,最後答應了。
至此以後,他的心裡楊葭就永遠排在了第一位,他會把新房留出一間給她,盡管她不在身邊,還是會買衣服放着,就連他家裡人,身邊不常聯絡的朋友都知道她的存在,口味全都記的一清二楚,有些小癖好,雖然不是很理解,但也尊重她。
在外他永遠是冷着臉遊刃有餘的應付着,而楊葭永遠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調皮搗蛋就沒有她想不到的壞點子。
大家都會認為是容璟昱養了隻金絲雀,事實上,隻有容璟昱知道,楊葭有多優秀,她有見識有格局,懂謀略,情商高,智商更高,幫他解惑答疑,助他一臂之力,兩個人相互幫襯着過日子,他覺得這比什麼都好。
白月光如何,黑蓮花又如何,一直都是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