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殺人就是他對紀無念來說唯一的價值。
盡管他已經竭盡全力地想要讓那個人滿意,但至今所有的努力都好像使錯了方向。那簡直像伫立在自己面前一堵堅硬冰冷的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硬撞上去又隻會讓自己頭破血流。
他到底還能怎麼辦?
“不是師徒嗎?”玲珑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縱使紀無念對他百般嚴苛,但他确實又是目前最有希望繼承降雲樓的弟子。
在她的印象裡,紀無念對待這幾個弟子确實太過嚴苛了,尤其是池連盡,她一直以為他是被寄予了厚望的。
“你錯了,在師父眼裡,除你之外,能繼承降雲樓的,便隻有那薛常之子。”
他此時的目光望向了一邊,神态愈發冷漠,冷到玲珑都感到有些陌生。
玲珑扯住他的衣襟,将他的目光硬拉了回來。
“也許以前是,但現在不一樣了。如今我不會再讓我爹幹預我的選擇,不論是幼時還是現在,我最想要的都是你。”
池連盡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憂郁着眉眼看她,眼角微紅,泛着柔光似水波粼粼,沁人心懷。
若不是親眼所見,玲珑都無法想象一個七尺男子是怎麼能用楚楚動人四個字來形容的,害她當場就要把持不住。
于是她立即欺身貼了過去,揪住他的衣襟拉向自己。池連盡被她迫到了書案邊無處可退,隻能用手撐住身後的案桌,一動也不動地任她擺布。
玲珑腳下一踮,伸長了脖頸吻住他,似在撫慰自己的渴望般吮吸他溫熱的唇齒,閉上眼眸想象他方才的神情,止不住的心癢難耐。
跟着兩手也不規矩地從他臉上撫摸至他的脖頸,再從兩邊将手指緩緩插入他半披的後發裡,用手心去感觸他後頸的體溫。
“……我們一回無妄峰就成親好不好?”
玲珑有意無意地将他往床邊推去,此時心中一橫,索性就将池連盡壓在了床上,手腳并用地架了上去。
池連盡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隻是手臂微微擡了起來,估計還在糾結着要不要推開她,就已經被玲珑伸出手扣在了床邊。
正當她那澎湃着欲念的點吻開始落在他下颌時,他才猛然驚醒了。
緊接着他便托住她的後背将兩人身位調轉了過來,玲珑頃刻間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躺在下邊兒與他對視了。
“師妹……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還是不要這樣……”
隻見他面色為難,臉頰逐漸泛起了赤紅,話才到一半便再也說不下去,躲閃着視線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看他這副明明害羞得不行卻仍要強裝鎮定的樣子,玲珑就覺得有趣。
于是更止不住的想要為難他,雙手勾住了他的後頸,壞笑着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還是說,你更願意讓我嫁給薛沉雪?”
接着,他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穩住心神,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答應你,回去就向師父提及此事,但現在做這些還為時尚早。”
比起九年之前,自己現在這副骨頭已然是硬了不少。如今得了又玲珑的支持,這牆壁也不是不能去碰一碰的。
“但咱們還是不要……輕易越界的好……”池連盡紅透了整張臉又撇去了一邊,露出側邊更加燒紅的耳朵。
他深知此刻放縱自己無異于自尋死路,無論如何即使要碰也該一步一步來,太過心急必定無法成事。
玲珑突然想起要是回去讓她爹知道她私自把池連盡給辦了,還不得原地發瘋,到時真的整死師兄那可就虧大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玲珑思索了一陣,随即又收緊了兩臂仰頭吻了上去,完全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
“那親兩口總沒事吧?你再拒絕我可要生氣了。”
這天玲珑沒有回房,生生抱着他睡了一晚,睡姿那叫一個狂放不羁,至于池連盡有沒有睡得着,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