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從鏡子中抽離出來,晃了晃腦袋,感覺這店裡的香薰味太濃烈了,聞久了有點頭腦發暈。
“沒關系,我們不買這面鏡子”,艾希擺擺手,拉了拉伊斯讓他拿上包好的東西,他們一起回去。
“謝謝惠顧哦~”背後是那個黑袍女孩甜甜的聲音。
兩人出了店門口,艾希拍拍伊斯,“走吧,我們去南街。”
直到他們走出一段距離,伊斯才猶豫着和她說:“我覺得剛剛那家老闆……很像你。”
“像我?”艾希一頭霧水。
“嗯。”
“那裡像了?”她沒記錯的話,剛剛那個女孩全身上下都罩着袍子,隻有下巴和手是露出來的,他從哪裡看出來她們兩個很像。
“就是一種感覺你懂嗎,你們兩個都很……怎麼說呢,就是很‘輕’,像片羽毛一樣,感覺一不小心就會飛走的樣子。”伊斯盡量地描述自己的感覺。
“是嗎……”,艾希看着一臉認真的他,心想這家夥什麼時候變成文藝男了,描述得還挺詩意。
“那不是很自由嗎?飄到哪裡算哪裡。”
“一點都不自由”,伊斯搖搖頭否定她,“羽毛又不是自己想飛的,隻是不得已被風裹挾着向前而已。”現在他從文藝男變成哲學家了。
有道理,隻是艾希不想再聊這麼有哲理的話題了。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但人群的喧鬧聲依舊不減,每家店鋪都燃起汽燈,趁着夜色如醉引誘着過路的客人。
兩個人買了點東西在路上吃,忽然,艾希看見一條小巷子裡燃的汽燈顔色和外面的不一樣,是旖旎的粉色,都是虛掩着門,而且門外還沒什麼客人。
“我們去那條街逛逛”,艾希見那邊人少,指着那條巷子,拔腿就走。
伊斯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又慌忙移開視線,一把揪住她的後脖領,還差點沒拉住她,咬牙說道:“别過去。”
“你不知道那邊是幹嘛的嗎?”伊斯神色複雜。
“幹嘛的?”艾希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邊。
伊斯被她氣笑了,怎麼還死盯着看啊,扶額湊在她耳邊說道:“粉紅色的燈閃在外邊,你說是幹嘛的?”
艾希還是不理解,粉色的燈怎麼了,她挺喜歡粉色的。直到她看見磨砂窗上倒映着的兩隻交疊的人影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準備幹什麼。
“走走走”,艾希羞憤地一連走出十幾步,把伊斯落在後面。
“怎麼?不去逛了?”伊斯沒邁幾步就跟上她,逗她說到。
“滾蛋。”
她恨不得此刻能一腳把他踹回去。
伊斯低低笑了兩聲,沒再逗她。
忽然伊斯拍了拍她,“幹嘛?”,她扭了下肩膀躲過,還在因為剛剛的事生氣。
“你看那邊”,伊斯指向一幢高樓,那幢樓對比起周圍的建築物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惹眼的發光招牌,從内部透出來的燈光華麗但柔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高檔酒店。
“進去看看?”伊斯提議到。
“好。”艾希也好奇的很。
隻見門口的兩位侍應生微笑着幫他們兩人緩緩拉開大門,躬身擺出請進的姿勢歡迎他們。
中央巨大的蜘蛛水晶吊燈足以照亮整座大廳,一位妝容精緻的小姐迎了上來,笑着問道:“二位是要去樓上還是樓下呢?”
“樓上是什麼地方?”艾希問道。
“是戲院,我們正在演……”
“那我們去下面。”伊斯打斷她,沖着艾希聳聳肩,他不喜歡聽戲,太無聊了。
“好的”,她對于伊斯的打斷一點也不生氣,還是客氣地說:“請跟我來。”
兩個人跟着那位小姐穿過廊廳下樓梯,看着眼前華麗複古的裝潢,艾希心想如果換做以前的她絕對不會來這種場所,但現在多虧了貝利爾,她也成了有錢傍身的人,自然有些底氣。
樓下原來是座賭場,而且明顯比上面更加熱鬧,牌桌前的賭徒或懊惱或躊躇,但都期待着下一張牌能帶給自己幸運,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知道滿足。
“祝兩位玩得開心”,那位小姐留下一句話,轉身上樓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從來沒來過賭場,還以為裡面至少會是煙霧缭繞,酒色财氣俱全的那種,沒想到裡面音樂舒緩,酒水小吃還免費供應。
兩人站定在一張牌桌前,發現他們隻是在玩猜骰子大小的遊戲,上手很簡單。
艾希見伊斯看得入迷,就去櫃台把剩下的錢換了籌碼給他,“想玩嗎?”
“給我的嗎?”伊斯看着她手裡捧的一盒籌碼,莫名覺得感動,把她摟到身前,十分自信地說:“看我把今天花出去的都赢回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