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瘋了。
宴淮之手掌落在鹿闵的下颌,指尖觸摸滑嫩的皮膚,隻要他稍微用點力,就能擡起鹿闵的下巴,接着吻上去。
日日夜夜都想做的事,近在眼前。
……
最終,宴淮之還是把手放了下去,收緊拳頭。
擡頭望門外的月亮。
……真難看。
今晚的月色格外醜陋。
……
鹿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隻感覺很痛苦,直到他觸碰到被子,聞見上面熟悉的香味,才沉沉睡去。
夢裡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偏執型人格障礙……不要刺激……情況嚴重……”
什麼啊。
聽不懂。
好吵。
鹿闵睜開雙眼,緩了會神,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宴淮之。
可屋内空無一人。
他起身——
嗯?
鹿闵垂頭,發現自己的左手手腕被束腕帶綁着,而另一端連接在了床頭。
這是……?
鹿闵掙紮着坐起,他現在身上隻穿了一件宴淮之的白襯衫,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再加上在床上不方便的原因,襯衫幾乎要遮不住私密部位,兩條細長白皙的腿露在外面,無助的有些凄涼。
“嘶……”
鹿闵擡起右手,隻見四隻手指都指尖都有紗布纏繞,隐隐作痛。
“咔哒。”
鹿闵敏銳地發現門把手動了,立即坐直身子,宴淮之從門外走進來,手裡端了碗粥,熱氣騰騰。
他看了眼鹿闵露在外面的腿,随手扯過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一邊的被子,蓋在上面。
鹿闵很想湊過去,可活動有限制,隻得睜着一雙大眼睛,迫切地問道:“宴淮之,我這是怎麼了?”
勺子在碗中攪動,發出清脆聲響。宴淮之道:“防止你再次傷害自己。”
這麼說鹿闵好像有點印象。昨晚自己好像又精神不太正常。
鹿闵:“哦……可是能不能綁右手啊,反正受傷了也用不到,現在綁左手,很多事情我都做不了。”
宴淮之擡眸:“比如?”
鹿闵感覺怪怪的,不過還是乖乖回答:“吃飯,喝水。”
宴淮之:“還有?”
鹿闵:“……沒了呀,所以可不可以呢,宴淮之。”
宴淮之把粥送到他的嘴邊,似乎想到什麼,嘴角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不可以,我放開你,你跑了怎麼辦。”
“…………”
宴淮之一個人能打死七個他,怎麼跑。
行吧行吧,宴淮之總歸是為了他好,鹿闵不問了,乖乖喝粥,這樣依靠宴淮之的生活其實也蠻舒服的。
可……宴淮之怎麼總是送不準位置啊。
每次都放在唇邊,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距離,鹿闵能碰到一點點卻碰不到全部,隻能伸着脖子努力去靠近,那一勺粥不喝完宴淮之也不換新的,導緻最後一點鹿闵隻能舔幹淨。
晏淮之就盯着他舔勺子,什麼時候勺子幹淨了,才重新弄點粥上來。
好累。
鹿闵都快吃睡着了,半眯着眼慢慢嚼着米粒,宴淮之忽然開口:“昨天那個男的是誰?”
鹿闵:“…………”
鹿闵一個哆嗦,瞬間清醒,嘴邊的米湯也忘了舔。
果然,該來的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