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暧昧地糾纏,全身血液似乎都要過速,快-感如同觸電一般,均勻而細密地在身體中流竄,周池松開對她的鉗制,而她很是自覺地勾上男人的脖頸,他粗大而有力的手指向下觸及,幽深的眼中多了幾分灰暗的嗤笑,“你都濕透了,宋子涯,還說我有病——是嗎?”
“那你是什麼病呢?嗯?”他湊近她的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畔,被抓住了敏感帶的宋子涯如同被狼制服的兔子,除了掙紮别無他法。“你是變态嗎?會對這種事情興奮?說話呀,宋子涯。”
“周池……”從餘韻中回過神來的宋子涯咬牙切齒,“你才是變态,你跟蹤我!”
“你有證據嗎?宋子涯?”他倒是在這種時候準備質問起來了,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她滿臉潮紅,卻無力反駁,揪準時機咬住了他的舌尖,周池吃痛地罵了一聲,卻絲毫不在意似的,“你咬我咬得可真緊,宋子涯,明明說着讓我滾,你身體還是很誠實嘛。”
“我去你大爺……呃……”
宋子涯甚至連腳趾都蜷縮起來,下半截腰椎處又酸又軟,沙發的質量很好,即使承受了這麼多次的撞擊,依舊隻是被這動作幅度帶得微微顫動,“看着我,記住我現在的樣子,宋子涯。”周池眼含笑意,“記住現在,知道了嗎——”
“我不會記住你的,周池。”宋子涯眼中幾乎都要噴出火來,卻随着他下一次的動作而被澆滅,他親吻上宋子涯被淚水沾濕的睫毛,黏糊糊的,苦澀的淚有一種别樣的鹹甜香氣,和花朵的甘露一般,“那沒關系,往後我們還有很多這樣的日日夜夜……”
宋子涯隻覺得好氣又好笑:“你這就不演了?還是說你根本就隻是想看我笑話?”
周池不語,他退了出去,卻依舊困着宋子涯,似乎想要多欣賞一番她此時的頹态。
“你給我滾開。”宋子涯拼命推開周池,想要從沙發上爬起來,卻發現雙腿幾乎是無力的,她咬着牙,回到自己的房間。
必須得搬走了,她想,周池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再這麼下去,奇怪的會不止是周池,還會有她自己。
不,宋子涯堅定地想,她不要再踏入周池的謊言了。
宋子涯想好後,就開始收拾箱子,準備搬走。
收拾東西的時候,她發現了一隻手機,是她很久以前用的那隻小諾基亞。
怎麼放在了這種地方?宋子涯百思不得其解,她試着開機,沒想到居然成功了,甚至裡面還有一大半的電量。
宋子涯想要調動菜單,卻發現手機卡了,過了一會,彈出一個窗口,顯示:“您有新的短信,需要删除短信才能接收。”
原來是内存滿了,宋子涯打開信箱,看着信箱裡的垃圾廣告,一條條删過去。
這個号碼她不用很久了,但一直開着保号套餐,之前是防止宋母太早找到自己的手段,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存了周池會聯系自己的幻想。
她前幾年還會想起這件事,偶爾看看有沒有人聯系自己,給自己發短信,可随着時過境遷,她已經無暇想起這台諾基亞,工作的忙碌,公司的糾紛,還有許許多多關于生活的各種問題,都讓她已然忘卻由這台小諾基亞存儲的、她懷念的整個年少時光。
諷刺的是,她每次拿出這台手機,收到誤以為是周池的那些短信,點開卻是宋母的痛罵或是垃圾短信。
這個行為開始變得毫無意義起來。
掃了一眼,絕大部分短信都是由宋母發來的,無非是那些車轱辘話,翻來覆去地來回講,也不嫌煩人似的。
宋子涯有些無奈地将那些或是辱罵,或是求饒的短信一條條删去,自從她穩定給家裡打錢以後,宋母很少為難過她。
她想自己或許還是很小氣的,一直以來,家裡人隻知道她賺錢了,乃至于賺多少,怎麼賺的,卻一點概念都沒有。
删完那些短信,宋子涯稍微好受了些,手機卻依舊彈出提示:“您有新的短信。”
她愣了愣,扯過一張紙巾,擦拭幹淨諾基亞那塊已經有些積灰的屏幕。
周池:“你最近還好嗎?”
宋子涯愣住了。
她連忙多删了幾條短信,删到謝雨花的短信時,她停頓了下,還是毅然決然地删除了。
一條條的,生日祝福,以及每逢節假日的關懷慰問蜂擁而至,帶着長達十年的思念,刺痛了她的視網膜,她忽然感覺視線有些模糊,淚水打落在屏幕上,模糊了那些短信和未接來電的通知消息。
周池一直沒有忘記她。
是她忘記了周池。
宋子涯坐在地闆上,手裡拿着那台小諾基亞,晃神了很久。
她要怎麼跟周池解釋?
難道說自己十年都沒有讀過這些短信嗎?
回過神的時候,周池正倚靠在門邊,看着她讀着短信嚎啕大哭的樣子。
“宋子涯,你現在才看手機,會不會有些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