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涯最近很忙，不是在家敲代碼，就是在公司敲代碼。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會議。

她都快要瘋了。

這天，她本來打算要午睡了，陳曉敲了敲門：“姐，有個新人要你面試。”

“好，我這就來。”宋子涯連忙坐起身，手機卻落在了桌面上。

陳曉叫住她，“子涯，有人給你發消息。我沒看啊。”

宋子涯連忙又調回頭，拿過手機，一邊走一邊解鎖。

謝雨辰：有空一起吃飯嗎？

宋子涯苦笑一聲，看着辦公室明鏡般的玻璃擋闆，幾乎認不出那個憔悴的女人。

到底誰在自主加班啊？

哦，原來是我自己。

宋子涯安慰自己說，沒事的，反正是為了自己掙錢，還不算虧。

辦公桌還有化妝品，她尋思稍晚一些的時候，化個妝好了。

來面試的是一個有幾年經驗的遊戲策劃，聽說了宋子涯公司的一些大緻情況後，便很突兀地開口，“這個問題我覺得你們處理的并不好。”

“……？”宋子涯好整以暇地向後一靠，靜待這位大神的發言。

看簡曆，此人在諸多大廠曾經有過工作經驗，算是宋子涯的行内前輩。

“你們這個女性向的立項不好，現在遊戲的主流付費玩家還是男性，要我說，就應該做針對男性玩家的遊戲。”

宋子涯聽完，坐在原地沒有說話，等着男人繼續發表高見。

沒想到男人說完這句話，就坐在原地沒有繼續言語了。于是宋子涯便站起身來，很禮貌地為男人打開門：“請出去吧。”

男人：“啊？”

宋子涯收斂了笑容，“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先生，這是國内‘首家’女性向遊戲公司，請你掂量清楚這個分量，再來準備面試。”

男人臉色一沉，念叨着“不識擡舉”就離開了。

宋子涯為他按了向下的電梯鍵，男人的目光變得有些兇戾，剛想說什麼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

謝雨辰從電梯裡走出來，見到兩人，有些驚訝。

“子涯，你要下樓嗎？”

“沒有沒有，”宋子涯慶幸自己剛剛稍微收拾了一下，“我隻是送面試的人下去。”

“哦。”謝雨辰的目光掃過男人，男人不寒而栗，本來想好的挑釁說辭也早就無影無蹤，趕緊關上電梯門。

謝雨辰等電梯門完全關上，才開口道：“對不起，你沒有答複我，我就擅自來了。”

宋子涯覺得，自己和謝雨辰在電梯附近相遇的概率太大了，此時不由得把真心話說出口，“雨辰哥，你是在電梯裡刷新嗎？”

謝雨辰微微歪頭，看起來有些疑惑：“對不起，我有些沒聽懂，是遊戲術語嗎？”

宋子涯哈哈一笑，“确實是，我是想說，我們好像總是在這種場合相遇呢。”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謝雨辰抛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宋子涯，吃頓飯嗎？”

宋子涯琢磨了一會，剛剛謝雨辰應該是在開玩笑，她中午沒吃飯，肚子很不合時宜地在這個時候叫了，“好吧，那就去吧。”

謝雨辰聽聞，便轉身按下電梯按鈕，正巧有一廂電梯停靠，他們一前一後，走上電梯，謝雨辰在前，宋子涯在後。

“這麼巧嗎？我正好也沒有吃中午飯，特地想着跟你一起吃。”謝雨辰唠家長似的，宋子涯難得見他這麼話多。

“确實是很巧。”宋子涯笑笑，“你這次找我來，是想說什麼？”

“之前訪談的問題，已經送印了，這是樣品。”謝雨辰拿出一本雜志，“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修改的？”

宋子涯接過雜志，粗略掃了一眼，笑了笑，“沒有問題，但是我可能需要補充一下我們預約的二維碼。”

“嗯，我知道，我已經把預約頁面轉發出去了。”謝雨辰說，“家妹很喜歡這個遊戲。”

“這一版因為是最初版，還有很多要調整的，二維碼和網址的事情，你放心就好。”

宋子涯略微松了口氣，“真的太感謝你了，雨辰哥，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句話客套的成分就很重，宋子涯其實隻是随口一說，卻沒想到面前的人當了真。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直為你，千千萬萬遍*。”

電梯門開了。

宋子涯愣在原地，直到上電梯的人問她：“你還要上去嗎？”她才回過神來，連忙下了電梯。

謝雨辰在電梯外面等她，仿佛沒看見她的無禮和粗魯似的。

宋子涯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想着，剛剛那是表白嗎？

可是望向謝雨辰的背影，她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她就這麼忐忑不安地思考了一路，直到謝雨辰在他的路虎前停下，把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