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際慢慢變亮,陳近南總算停了下來,兩人不知道做了多久,李安安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癱在陳近南懷裡,被男人抱着又去沖了澡,才換上幹淨的床單沉沉睡去。
兩人整整睡了一天,期間李令辭打來一通電話,李安安迷糊着接起,兩人沒說幾句,李令辭囑咐她多休息,便挂了電話。
直到下午六點多,陳近南醒了過來,看到李安安背對着她,不滿地環住她的腰,将人拉回了自己懷裡,湊近她的耳邊親昵着,“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李安安依舊很累,迷糊着說了聲不想吃,又睡了過去。
陳近南抱了一會,想起什麼,起身走出了卧室,微信上戴弦仁給他發來消息,“南驢子,聽說你出來了,好好休息,不要縱欲。”
陳近南笑着回頭看了眼卧室,不禁自問,【他昨晚算縱欲過度嗎?】李安安反正累壞了,他以後還是要注意,這種頻次以後還是要少一點,昨晚上收拾的時候,他都不記得用了幾個。
陳近南刷着新聞,甯城港已經圍堵了半個月了,官方發了公告,但是措詞模棱兩可,百姓顯然不信,追問調查結果,誓要知道這件事的原因在哪。醫院裡每天有多少病人等着移植手術,今天是别人,明天就有可能是自己的親人。老百姓們不是傻子,他們知道自己現在争取的是什麼。
陳近南正沉思着,程毅的電話打了進來,“怎麼樣?沒敢打擾你,睡夠了嗎?”
“睡?”陳近南反問。
“你不要告訴我,你在警局裡能睡個好覺。”
程毅一本正經的樣子,令陳近南笑出了聲。
“诶,我說你笑什麼?”
“沒什麼,怎麼了?”
“還真有件事要告訴你,說是那位覃主任可能要釋放了。”
陳近南眸色突然一暗,“釋放?”
“是的。”
“那江唯序呢?”
“聽說江盛年一直在走關系,想把兒子撈出來。”
“不過,你說這個事情總得有人擔着吧,影響這麼大,最後不了了之,對公衆也沒辦法交代啊。”
半天沒聽到陳近南說話,程毅将手機換到另一邊,“哎,我說話,你聽着嗎?”
陳近南收回思緒,“嗯,知道了。”
“那我們還要做什麼嗎?那位覃主任要出來了,會不會為難我們,以後甯城港的項目我們還能做嗎?”
“做,當然要做。”
這一口肥肉,陳近南肯定不會丢掉。
隻是這看門的狗有些礙眼,不如換了他?
覃亦澤被釋放僅僅一周,甯城特大晚報又公布了一個内幕,消息一出,直接在甯城掀起了大波,一個區區甯城港的區委主任,竟能貪污高達三個億。
内幕消息資料詳細,覃亦澤看着這些信息,臉色慘白得吓人,這些都是他電腦上上了鎖的東西,除了他本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打開,這些資料都是怎麼洩露出來的。
整個一層辦公室都在小聲私語,普通員工每年的收入不足他的三千分之一。
這次調查組聯合警察局出動很快,覃亦澤一上午打了不下二十通電話,那邊都沒有接,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完了。
辦公室門被撞開來,特警持槍而入,本以為門半天打不開,他會逃跑,誰知男人一臉死寂地看着門口的衆人,仿佛早就在等着他們了。
陳近南坐在辦公室裡,看着新聞直播,覃亦澤走出辦公室,就被圍堵在園區門口的百姓扔了雞蛋,一個雞蛋砸在了男人金絲框眼鏡上,這雙眼睛此刻再沒有了往日的盛氣淩人、不可一世。
男人頹然低着頭,任憑各種東西砸在他身上,走到門口時,人群中突然沖出一人來,動作如閃電般一把攥住了他的頭發,“你還我兒子命來,你還我兒子的命,你知道那顆心肌膜瓣我們等了多久嗎?”中年男人壓抑絕望的哭聲令人動容,特警動作溫柔地将他的手松開,“法律會制裁他,法律會還您公道。”
男人擡頭,酸楚的眼淚止不住,眼看着覃亦澤被帶上警車。
傅永珍敲門進來,陳近南快速關了新聞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