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哭笑不得,轉頭看向她,“這好端端的,怎麼又扯到我了。”
李安安當然能聽出來女人話裡的意思,這女人顯然把她當成了和有婦之夫偷溜出來玩的小三了。
她好笑地搖了搖頭,擡起頭時,和後視鏡裡女人的視線相撞,李安安尴尬地笑了笑。
男人将她放在距離城區最近地郊區公交站,李安安同兩人道謝,笑得一臉真摯,讓兩人愣了愣,那女人突然擡頭喊了聲,“哎,”李安安回頭,女人道:“你有錢坐車嗎?”
李安安愣了下,反應過來,随即從包裡拿出錢包,對着女人感激地說了聲,“我有零錢,謝謝你。”
直到車子駛遠,李安安才收回視線,恰好一輛公交到站,她急忙坐了上去,這個站牌是這趟公交車的起點,車上就她一個人,她坐在最後一排,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氣,就像她的内心一樣,被什麼遮擋着,看不清楚,卻急切地想看見。
一路颠簸,颠得她腰不舒服,好在眼看着前方到站,李安安從公交上下來,緩慢地走在路邊,低頭看了眼咕咕叫的肚子,走進一家早餐店,買了份紅豆湯和灌湯包,熱氣騰騰的早餐上桌,李安安看着看着,突然眼眶濕潤,感動地看着眼前的早餐,這煙火味的普通生活将她從昨晚那個冰冷的農場拉了回來,她閉着眼睛,對着眼前的早餐許了個心願,【李安安,願你以後能夠像今天早上一樣,吃想吃的早飯,做想做的事情】
睜開眼睛,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湯包,先吸溜了一口,将汁水吸進口腔,嘴裡彌漫着香味,讓她想起許多年前跟陸微一起吃早餐的場景。那些日子,陸微忙碌,早上陪她吃一頓早飯對母女兩人來說,是必須有的幸福的時光。
她要得不多,就像今天這樣一份簡簡單單的早餐足矣。
回到家裡,老兩口看到李安安提着包進門,滿臉的驚訝,“安安,你不是和唯序出去玩了,怎麼回來了?”
李安安笑了下,“爺爺奶奶,我和江唯序分手了。”
老兩口将手裡的東西放下,連忙走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好端端的怎麼分手了?”
面對老兩口一連串的質問,李安安苦笑着,“就是,不合适,所以分了。”
老爺子一聽,立即不悅道:“這是什麼理由,什麼不合适,你們倆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可能不合适?”
老太太急忙問:“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你提的還是江唯序提的?”
“我提的。”
老兩口還想說些什麼,李安安已經疲憊至極,打斷了兩人的話,“爺爺奶奶,我累了,先上去了。”
看着李安安纖細的背影,老兩口歎了口氣,“怎麼這好端端的分手了?”老太太憂心地說。
“安安年紀也不小了,這都訂婚了,親戚都知道了,這叫什麼事啊。”老爺子憤懑地跺了下手裡的拐杖。
李安安暈乎乎地躺倒床上,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床上,整個人才放松下來,才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疼得厲害,腰也酸痛不已,她難耐地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繼續睡着,突然想到手機,爬起來給手機充上電,便沉沉睡了過去。
她昏睡了兩天,幾乎沒有下樓,期間陳近南發來消息,有個參數問題,問了她一次。
直到傍晚時,鐘黎打來電話,李安安暈沉沉接起,鐘黎聽到她的聲音不由得皺眉,“安安,你在睡覺?”
聽到鐘黎的聲音,李安安睜開眼睛,“黎黎。”
她爬出被窩,“黎黎,你回家了嗎?”
“我義診來了,沒有回家。”
“義診?去哪裡了?”
“鵬城,大澳村,你知道嗎?”
“我知道,鵬城最西邊的小漁村,好像挺有名的。”
鐘黎激動起來,“你知道啊,你等下,我給你發張照片。”
李安安點開鐘黎發過來的照片,是一張火紅火紅的夕陽照片,海面上漁船星星點點,遠處天際藍的透亮,“真美啊。”
“安安,你去哪裡了?”
“黎黎,”李安安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分手了。”
“分手?”鐘黎将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坐到了座椅上,“怎麼回事?”
“就是分手了。”
“你還好嗎?”
“嗯,還好。”
“安安,要不要過來玩兩天?”
“去哪裡?”
“我這裡啊,要不要過來?”
李安安遲疑了一會,電話那頭說:“安安,人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真的,你走過來了,再回頭看時,覺得那些真得不算什麼,至少我們都還健康,都還在。”
聽着鐘黎的話,李安安鼻頭一酸,“嗯,我知道。”
“過來吧,我們好久沒見了,看看這邊的漁民,看看這邊孩子們的童年。”
聽着鐘黎嘴裡的大澳村,李安安腦海裡漸漸有了小孩子們在海邊歡快撒歡,肆意奔跑的場景,
電話裡半天沒反應,鐘黎又喊了聲:“喂?”
“在呢。”
“我現在訂機票,明天一早出發。”
“好,我來接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