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跟着前台來到陳近南辦公室門口,此刻她竟有些莫名緊張,深呼吸了幾下,聽到裡面的聲音,她推門走了進去,陳近南正在打着電話,看到李安安便從起身走了過來,沖前台擺了擺手,女生退了出去,悄悄關上了門,陳近南捂着電話小聲對李安安說:“你随便坐。”他指了指電話,李安安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宋末端着咖啡進來,看了陳近南一眼,将咖啡放在李安安面前,“請您稍等下。”
李安安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坐着也是無事,她開始眼睛亂瞟,陳近南的辦公室陳列很簡單,但是看着很有格調,一張簡潔冷淡的寬大辦公桌,南面一整面弧形落地窗,視野開闊,能夠眺望整個城市全景,黑色真皮沙發與黑色實木架相呼應,又與深灰色的地毯巧妙地融為一體,低調中凸顯着用心之處。
李安安看了下腕表,她已經等了快十分鐘了,擡頭看了陳近南一眼,此刻他正背對着她,單手插兜,站在落地窗處繼續說着工作,李安安蹙眉,不知道她還要等多久。
今天是周五,她可不希望晚上的約會被耽誤。
想到這裡,李安安起身,陳近南倏地一下子轉過身來,看向她,李安安一愣,她盡可能得動作小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陳近南耳朵也太靈敏了吧。
好在他快速挂了電話,快到李安安都懷疑他剛才是否恰好說完了要說的事情。
“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陳近南走了過來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李安安又坐了回去,“沒事的。”她将合同往前推了下,“陳總,這是合同,您看下,有什麼要補充的,我們再修改。”
陳近南挑眉,看了眼李安安,倒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一點沒有寒暄,他将合同拿起來,粗略地翻了幾下,便走到辦公桌前飛快地簽了字,李安安遲疑兩秒,提醒道:“您要不再仔細看下?”
陳近南靠在辦公桌前,擡起頭看她,“怎麼?怕我吃虧?”說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李安安不自然地扯了兩下唇角,“那您随意。”
她好意提醒而已。
陳近南走過來将合同遞給她,李安安接過快速放回包裡,站起身來,“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她擡腳快速轉身,陳近南喊了她一聲,“李安安,晚上請你吃飯啊。”
李安安無奈地轉了轉眼珠,轉過身來,露出一抹标準式微笑,“不好意思,陳總,晚上我已經有約了。”
沒等她回身,陳近南說:“哦~今天周五啊,和江唯序約會嗎?”
李安安臉部肌肉抖動兩下,白了他一眼,對他一副不爽的樣子,眼神看着像是在說和你有關系嗎?
“陳總,要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她拎上包,轉身拉開門,隻是腳還沒邁出去,拉開一半的門突然被陳近南頂了回去,李安安整個人被他從背後抵在了門後,陳近南緊緊貼着她,身後滾燙的肌肉讓李安安不安地扭動兩下,陳近南松了松領帶,李安安趁着這間隙想從左側逃出去,卻被陳近南快一步擋住,兩隻胳膊撐在了她兩側,将人緊緊箍在門和自己之間,李安安怒道:“陳近南你又發什麼瘋?這是你公司!你辦公室!”
陳近南不屑地嗤笑了聲,靠近她耳邊,“怎麼不叫陳總了?”語氣近乎咬牙切齒。
李安安的耳垂被呼出的熱氣灼燒着,她側過臉道:“你能不能正常一些?”
“我正常啊,我一直很正常啊。”陳近南抵在她的脖頸間,一下一下有意無意地蹭着她的頭發。
“你快讓開,一會進來人了!”
李安安動了下,忽然感覺到什麼,頓時僵住身體,不敢再動了。
陳近南不懷好意地笑着說:“你繼續動啊?你怎麼不動了?”
他能夠看到李安安紅了的側臉,故意逗弄着她,身體靠得更近一些,李安安驚得睜大眼睛,“你要幹什麼?大白天的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陳近南被氣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切到撥号頁面,将手機遞到她面前,“你打吧,抓走更好。”
李安安哭笑不得,陳近南這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軟的硬的都不吃。
她沒敢再動,半響,陳近南退開了身,靠在旁邊牆上,側着臉看她,“提前祝你周末愉快。”
李安安幾乎不敢回頭,快速打開門。逃跑似地走了出去,陳近南靜靜地将整個身體靠在牆上,身體有些脫力,他拿起手機給宋末打了個電話,“告訴傅永珍,今晚八點。”
挂了電話,陳近南走回座椅,仿佛剛才沒有發生任何事般,繼續處理着手裡的工作,一直到窗外的霓虹燈閃爍,他看了眼手腕,七點半了,關上電腦,下了樓。
宋末已經在大樓門口等着,看到陳近南出閘門,快速下車打開了後車門。
宋末看了眼陳近南,敏銳地捕捉到男人心情似乎不太好,看他坐好,連忙關上車門,車子啟動,快速進入主幹道,陳近南雙手抱胸,靠着椅背,閉着眼睛。
宋末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開車,生怕一個不留神來個急刹,好在一路順利,車子抵達飯店,陳近南整理下衣角,下車看了眼宋末,“鑰匙給我,你回去吧。”
“可您要喝酒的話……”
陳近南看了眼前方,緩緩吐了口氣,“我自己叫代駕,今天周五,允許你提前下班。”說完從宋末手裡拿了鑰匙,大步走進飯店。
走出電梯,陳近南看向裡面,傅永珍也看到了他,高興地沖他揮手。今晚陳近南能答應,傅永珍倒真的沒想到,接到宋末電話早已過了六點,本已經不抱希望的事,可陳近南卻說有時間,她緊趕慢趕地去做了個造型,美美地打扮一番來的。
看到陳近南走近,傅永珍起身,一襲收腰包臀裙,将她完美的曲線顯露出來,“怎麼忙到這會?”
傅永珍說着看向一旁,侍者立即會意,給陳近南倒酒,陳近南擺了擺手,“今晚不喝了。”
“怎麼?”傅永珍詫異。
陳近南将車鑰匙放到桌上,“我那助手今天請假了,我自己開的車。”
傅永珍當是什麼事情,連忙讓侍者給陳近南倒上,“沒事的啦,不行就叫代駕了。”
陳近南搖了搖頭,傅永珍總有強人所難的本領。
兩人吃着飯,陳近南并不多話,大部分是傅永珍在說,偶爾他跟着說幾句,基本上都是生意上的事情,陳近南知道傅家傅永珍不拿事,傅家大部分事基本上還是傅永珍的大哥傅永年說了算,海斯是香港的本土物流企業,這幾年業務拓展,傅永珍負責甯城這一部分,他們在甯城港的自貿區有兩百多家入住企業,陳近南想通過海斯和這些企業搭上線,智能物流這一條線他想從中分一杯羹。
“陳總啊,這麼美好的夜晚,我們不能談點别的嗎?”傅永珍說着舉起酒杯,同陳近南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