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晚風宜人,四人舉杯,李安安清了清嗓子,“那我先說了,第一,祝賀陳近南小朋友,第……”二字還沒說出來,就被人打斷,“祝賀就祝賀,什麼小朋友大朋友的,不行,重新來。”陳近南仰頭一飲而盡。
“哈哈,你看你還不是小朋友,小朋友才會計較這些。”
話雖這麼說,李安安還是重新改口:“那就祝賀陳近南取得好成績;第二,希望我們都能開開心心。”李安安突然轉過身,張開雙臂,面朝大海道:“就像今夜的晚風一樣,自由自在地活着吧。”
暮色深沉,陳近南盯着李安安的側臉,看的出神,胸腔如遠處勇往直前的海浪,一個勁地湧動着一股莫名的情緒。
鐘黎跟着道:“那我就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四人舉杯碰在一起,“為我們成為更好的自己。”
老闆上來一盤海鮮,看着他們說:“你們不是海城人吧。”
幾人笑了笑,“老闆你聽出來了?”
“是啊,聽口音你們是臨城的吧。”
“嗯,暑假過來玩玩。”
老闆是個熱心腸的人,給他們介紹了好些海城的美食和景點,李安安拿着手機快速地打字,将老闆說的全都記到了備忘錄上。老闆走後,她興奮地說:“本來還想着接下來去哪裡玩好呢,這不剛好了嘛。”
一頓飯吃的悠悠哉哉,飯後蔣佑深提議說去海邊走走,四人沿着一旁的小路直接去了海灘,鐘黎和蔣佑深在身後并排走着,李安安和陳近南在前面鬧騰。
“你說安安知道陳近南的心思嗎?”鐘黎看着海面說道。
“知道吧,陳近南這都差直接說了,這麼明顯還不能感覺到嗎?”
此刻李安安正拿着一把沙子追着陳近南,或許局外人總是看的清清楚楚,偏偏李安安這個局内人,隻覺得陳近南賤賤的老捉弄她,如果說這是對一個人的喜歡的話,那她避之不及。
“開學就高二了,說是第一天就分班了,你和李安安都是理科吧。”蔣佑深彎腰抓起一把沙子,張開手掌,默默看着手掌中的細沙被晚風吹的無影無蹤。
“嗯,我們班大半人都選了理科。”
“那你說我們能分到一個班嗎?”蔣佑深說。
鐘黎側過臉看蔣佑深,他微仰着頭,看着海面無盡的黑暗,長長的睫毛溫順地垂在眸子上,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喂,你們倆快一些啊。”李安安一邊倒着走,一邊沖他倆招手。
鐘黎收回視線,小跑了兩下,突然手腕被人抓住,她低頭看了眼,想掙脫開,“那我呢?”
鐘黎疑惑看他。
“我的心意呢?你感受到了嗎?”
鐘黎不敢直視他,蔣佑深俯下身來,盯着她微紅的臉。
“黎黎。”他突然喊她。
鐘黎本能擡頭,對上蔣佑深晦澀不明的眼眸,慌亂的想要躲開,被他快了一步,扣住了下巴,“你别緊張,我隻是想确認下。”
看着鐘黎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蔣佑深笑了。
李安安鬧騰累了,提着鞋倒着看着身後的兩人,太黑她看不清楚,但是好像兩人挨得很近,突然後背被人撞了一下,李安安急忙回頭,兩個陌生男人穿着泳褲正盯着她看,李安安對兩人說了聲對不起,擡腳要走,其中一人攔住她,“小美女,一個人來玩啊?我們倆也是,一起玩玩。”說話的人手伸到了李安安的腰上,陳近南買了兩份椰汁,一回頭就看見李安安被兩個陌生男子圍着,他回頭将椰汁放在吧台上,“老闆,我一會過來取。”說完直接翻過圍欄,從小道連跑帶滑地沖下去,朝李安安飛奔過去。
鐘黎和蔣佑深聽到李安安的呐喊聲,擡頭一看,發現李安安被陌生男子推拉着往一邊走。
“安安,你們在幹什麼?放開她。”鐘黎邊跑邊喊。
兩人一看鐘黎和蔣佑深朝這邊追來,一人粗暴的一把攬起李安安的腰身,将人扛到了肩上,還沒走兩步,身後沖出一個黑影,一腳踢到那男人後背,将男人踢倒在地,陳近南沖過去抱住李安安,懷裡的人顫抖不止,“不怕了不怕了。”說着擡頭惡狠狠地盯着兩人。
“小子,你誰啊?誰讓你他媽在這多管閑事了。”男人說着走過來。
陳近南在李安安耳邊說了些什麼,将她放下,迎面沖上去就給了那男人一拳,結結實實,男人鼻血瞬間冒了出來,“操,你他媽的。”
男人一拳打過來,陳近南身子往旁邊一閃,一腳踢到男人腿彎處,剛才被踢倒在地的男人爬起來朝着李安安走去,陳近南怒吼道:“你他媽再往前一步,老子他媽斷了你的腿。”
男人被陳近南吼的立在原地,看着他兇狠的目光,黑暗中宛如一頭豹子,此刻正沖他們露着獠牙,好像下一刻就要撕碎他們的咽喉。
“哥,走吧。”一人說道。
另一人挨了陳近南好幾個肘擊,此刻疼的直不起腰。
鐘黎和蔣佑深趕到。
看了眼一旁的李安安,鐘黎跑過去,抱住了李安安,将她緊緊扣在自己懷裡。
“還不快滾!”蔣佑深吼道。
兩人連滾帶爬的狼狽逃離。
陳近南粗喘着,回頭看向李安安,她正埋在鐘黎懷裡,“怎麼回事?你倆不是在一起的麼?”蔣佑深皺眉。
陳近南滿臉的自責,抹了下嘴角的血,“我去給她買喝的了。”
兩人蹲在李安安身邊,蔣佑深柔聲說:“李安安,沒事了。”
看着李安安這樣,陳近南氣憤的忽的一下站起身,轉身就要追那兩人。
“陳近南!”蔣佑深喊了聲。
“現在重要的是看李安安有沒有事。”
陳近南這才反應過來,迅速蹲下身,不管不顧的查看她身上的傷,鐘黎看了他一眼,“先回酒店吧,我先檢查一下她的傷勢。”
“沒受傷。”懷裡的人悶聲道。
李安安轉過臉,眼睛有些紅腫,明顯吓到了。
鐘黎扶着她站起身,陳近南突然瞥到李安安擦破皮的手腕,一把抓上,“你這裡受傷了。”
李安安剛才隻顧着呼救,哪裡顧得上擦傷。低頭看了眼,膝蓋和小腿也有明顯的破皮,她尴尬擡起頭,“都是些皮外傷,回去擦些碘伏就好。”
陳近南突然在李安安面前低下頭,“李安安,對不起。”
看着他紅腫的嘴角,李安安笑了下,“和你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