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情緒的梅姨剛好出來,順口道:“院子那些也長勢良好,這幾天都是小珩在澆水。”
簡知煦會心一笑,折回來走到瞿予珩身邊,用極其暧昧的語氣悄聲說:“晚上再給你施展媚術。”越過他轉去廚房,高聲問,“梅姨,做了什麼好吃的呀?”
廚房裡兩人笑聲不斷,被撩起火的瞿予珩憤憤脫掉領帶,解開倆領扣撸起袖子,隻能通過吭哧吭哧搬繡球植株箱子來分散火力。
繡球在綠草地跑來跑去,活動筋骨,看見瞿予珩,立刻跑到遮陽棚下的花苗邊,汪汪叫,像在說,放這裡。
狗仗人勢,小家夥都會使喚他了。
等搬完,繡球貼在他腳邊,翻滾搖晃尾巴,露出小肚皮,仿佛在邀請主人撸。
瞿予珩蹲下來,用食指輕輕按按肚皮,軟乎乎,慢慢的,整隻大手來回撸,覺得不過瘾幹脆抱起來放在腿上撸。
吃過晚餐。
簡知煦回房整理好行李,換了身寬松的運動服,拉上瞿予珩去後院種花。
梅姨望着兩道忙碌的身影,沒去打擾,抱起繡球去做個臨時小窩。
帶回來的繡球植株可以直接種地裡,張姐說明年開花不成問題,簡知煦在瞿媽媽的養花日志也看到過。
他早就做好了規劃,先沿着院子周圍和小路邊種一圈,等到花開,一定很漂亮。
戴上手套,拿起工具,與瞿予珩面對面挖坑。
不多時,瞿予珩就挖好一個,簡知煦才挖到他的一半深,男人的勝負欲陡然升起。
誰知,瞿予珩的速度更快了,簡知煦使出吃奶的勁追趕。
幾分鐘後,他累得不行,邊挖邊喘着氣,給自己找補,“我今天奔波一天,累了才趕不上你的。”
此話一出,瞿予珩仿佛回到兒時,他跟父親比賽挖坑,落後許多非給自己找理由,“我今天在學校運動累了才比不過爸爸。”
父親回他:“少來,你就是力氣小。”
在一旁種花的母親就會笑着安慰他:“等小珩長大,一定比爸爸厲害。”
瞿予珩一如當年他父親般回答。
果然,男人的勝負欲不分年齡大小,簡知煦聽了這話,跟大力水手吃了菠菜,咬緊牙關亢亢挖。
也不知過了多久,簡知煦是真沒力氣比了,不過認輸是不可能的,他有的是辦法,停止挖坑,拿來植株,對前面奮力挖坑的瞿予珩喊道。
“小珩,你過來幫我種繡球花好不好?”
瞿予珩動作一滞,擡頭怔怔地看簡知煦,記憶猶新,當年母親就是用這個方法來分散他的勝負欲。
簡知煦在筆記裡看過這一段,或許是覺得倆父子鬥氣有趣,瞿媽媽記錄下來了。
瞿予珩起身,走回第一個坑,不滿道:“我年紀比你大。”
簡知煦當然不能跟瞿予珩說實際他比他大四歲,于是眨巴着漂亮的桃花眼,來個狐媚版的請求:“小珩哥哥,你幫我種花呗!”
一句“小珩哥哥”讓他握鏟子的力道緊了幾分,喉嚨也緊巴巴的,瞿予珩輕咳幾聲,“我不太會種,”時隔太久了。
簡知煦接過他手裡的鏟子放一邊,又給他一棵植株,溫聲道:“我教你。”
對瞿予珩這種擁有超高智商的腦瓜來說,學習種植繡球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到半小時,挖的坑全種好了,剩下的明天再種。
簡知煦累得直接躺在草坪上。
夜空星辰閃爍,一輪圓月從雲層那兒冒出大半個頭,中秋節快到了。
他側身,用古人的口吻邀請,“小珩哥哥,中秋我們一起賞月,可好?”
瞿予珩雙臂枕着頭,望着天上兩顆最閃耀的星星,輕輕應了聲“嗯”。
簡知煦開心地抱住瞿予珩,像小狗一樣蹭蹭他結實的胸膛,“你最好了。”
“身上有汗。”
簡知煦:“我不嫌棄。”
瞿予珩:“我嫌棄。”
簡知煦哼哼,“才誇你就嫌棄我,讓你知道厲害,”說着,爪子伸到瞿予珩腰側的癢癢肉。
兩人在草地上滾鬧,簡知煦哪是瞿予珩的對手,不到兩分鐘,就被男人扣壓在身下。
簡知煦如同一隻軟巴巴的章魚,幹脆擺爛躺着不動,主動投降,“不撓了,我不撓了。”
瞿予珩才不信,簡知煦故作嬌滴滴的再三保證,“真的,小珩哥哥。”
好吧,他又輸了。
瞿予珩剛放手,簡知煦伸手勾住他脖子往下壓,眼神迷離拉絲,嘟起嘴唇。
青年雙唇瑩潤光澤,眼看要貼上去了,然而下一秒,勾着他脖子的雙手突然緩緩下垂,落在草地上。
瞿予珩想一巴掌下去,呼醒負責拱火不負責滅火的家夥。
哪有人能在這種暧昧的場景下一秒入睡?
青年呼吸均勻,清隽睡顔略顯倦态,瞿予珩指尖輕輕撫摸他好看的眉眼,仔細觀察這張骨骼鮮明的臉,誘惑力十足,哪還需要什麼狐媚勁兒。
但......他又很想知道,簡知煦在床上的狐媚勁兒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