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分!”白川老師的聲音在球場上響起。
“研磨!”黑尾回頭興奮地喊着我,嘴角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一人時間差,成功。』
對方場地上,光太郎氣得跺腳,雙手握拳,懊惱地喊道:“啊~~~再來!下一球我一定會攔住!”
黑尾跑到我面前,右手高高舉起,臉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研磨,擊掌!”
我低頭看了一眼他舉起的手,又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猶豫了一秒,還是擡手輕輕拍了一下,勉強配合他的興奮。
黑尾似乎對此感到無比滿足,笑得更開了,轉身對古森炫耀:“看到沒有,我們這招很猛吧!”
古森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點了點頭,嘴裡承認着:“确實挺厲害,不過也得感謝我那優秀的一傳,不然你們連機會都沒有!”
比賽繼續進行,我站在場上,目光掃過對面的陣容。木兔兄弟依舊默契十足,夜一郎冷靜沉着,光太郎則是随時暴走的活力源泉;河村喊得震天響,行動卻總有些脫節;而大将優像一條埋伏的蛇,每次出手都精準又毒辣。
好在黑尾和古森拼勁十足,頻頻扣球得分,穩住了局勢。
而我盡力跟上他們的節奏,專注地托球、傳球,盡量不給團隊拖後腿。佐久早依舊滿臉嫌棄,隻有在絕對必要的時候才勉強接球,整個過程顯得無比冷漠。
輪到光太郎發球時,他站在發球線後,目光炯炯有神,雙手抱着排球,臉上滿是“這一球必殺”的決心。他深吸了一口氣,抛起排球,用力揮臂,像要把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這一擊中。
排球劃出一條筆直的弧線,帶着呼嘯聲飛向場地……然後,意外的結果出現了。
“砰!”
排球像炮彈一樣撞上場外的牆壁,發出巨大的響聲,随即反彈回來,在地闆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全場瞬間安靜,甚至連白川老師都愣了一下,随後才反應過來吹響哨子:“出界!”
光太郎落地後愣了兩秒,張着嘴,滿臉寫着“這不可能”的表情。
“哈哈哈哈!”就連同隊的河村都忍不住大笑,沖他喊道:“光太郎,這就是你的必殺技?”
光太郎仿佛完全沒聽到周圍的聲音,沒有回嘴,也沒有任何回應。
他站在原地,整個人像被抽空了精氣,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肩膀垂得比快要枯萎的向日葵還低。那模樣,比我通宵打電動後照鏡子時的自己還要慘淡。
接下來的比賽,他就像被按下了「低耗電模式」的開關。拖着步子回到場内,動作變得遲緩無力。明明球已經飛到了他面前,他卻反應慢了一拍,隻能眼睜睜看着球砸在地上。
“光太郎,冷靜點。”夜一郎輕聲提醒了一句,聲音雖不大,卻讓場上的氣氛微微一滞。他的目光在我們這邊掃過,冷靜得有些讓人不安。
夜一郎開始改變策略,将發球精準地瞄準我和佐久早的位置。我早已疲憊不堪,每接一個球都像是在耗盡最後的體力。
佐久早則是另一種“無法應對”——他每次觸球後都一臉不情願,仿佛排球上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糟了……”當夜一郎又一次把球發到我這邊,我隻能咬緊牙關硬撐着沖上去接球。但幾次下來,速度和力量明顯都跟不上了。
關鍵分時,夜一郎将球托給後排的大将優。大将優心領神會,動作一氣呵成地跳起,眼神掃向佐久早的位置。
就在佐久早終于準備硬着頭皮接球的瞬間,大将優突然開口,語氣不鹹不淡:“啊糟糕,我剛剛上廁所的時候好像忘了洗手。”
場上的氣氛瞬間凍結。
佐久早的表情從冷漠瞬間轉為震驚,手的動作随之僵住,接球姿勢全然走形。排球撞上他的指尖後偏離軌道,徑直飛出場外。
場上的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黑尾和古森本想追球,卻在匆忙的腳步間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兩人雙雙摔倒在地,滾成了一團。
短暫的安靜後,他們突然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古森一邊笑一邊捂着肚子,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但剛一撐起身,就被黑尾亂動的手肘重新壓倒,笑得更響了。
“哎,你是紙糊的嗎,一碰就倒!”黑尾喘着氣拍了拍古森的肩膀,臉上滿是無奈。
“是你瞎跑好不好!”古森邊笑邊回嘴,整張臉因為大笑而漲得通紅。
與此同時,佐久早已經從口袋裡掏出了酒精噴霧,對着自己的雙手一陣狂噴,動作快得像是在執行什麼緊急清潔任務。
“噗,我好像記錯了,剛剛有确實洗完手再出來。”大将優站在原地,雙手舉起,若無其事地補充了一句,臉上挂着一副“無辜”的表情。
“佐久早,下次要不要戴手套打球?”被黑尾從地上扶起的古森,臉上寫滿無奈。
“閉嘴。”佐久早冷冷地回了一句,連頭都沒擡,專注于他的消毒工作。
比賽最終以 11 比 8 收尾,木兔隊獲勝。隻是光太郎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來要激發他的完整戰力,需要的條件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
訓練結束後,白川老師站在場地中央,手裡抱着排球,滿臉笑容:“今天大家表現都很棒!回去記得多補充蛋白質,好好休息,明天繼續努力!”
“謝謝教練!”我們齊聲回答,然後各自散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黑尾一邊把球鞋塞進袋子,一邊轉頭看向我:“研磨,今天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怎麼樣。”
“跟大家一起練習啊,是不是也挺好玩的?”
“還行吧。”如果你們兩個能少在我耳邊吵幾句,或許會更好玩一些。
古森湊了過來,揚起一邊眉毛:“你...以後應該還會再來吧?”
“我……”
“當然了!”小黑不等我說完,就搶着回答,“今天我都還沒讓你親身體驗到我扣球的威力呢!下次我們分到不同隊伍,讓你在對面接接看!”
“你……”
“那還不是有研磨幫你,說得好像全是你自己的實力一樣。”古森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那又怎麼樣?我跟研磨搭檔的時候,就是可以發揮出最強實力。不服氣的話,你也去找個二傳手啊!”黑尾立刻反擊。
“憑什麼……”我試圖插入他們兩人的話中。
“憑什麼研磨是你專屬的二傳手?我也想……”古森的聲音突然停住,隻見佐久早已經背上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體育館。
“喂!等等我啊!我們一起回家!”古森喊了一聲,連忙追了出去。
臨走前,他還不忘回頭挑釁一句:“告訴你,下次研磨幫我托球,看你怎麼接!”
“切,才不理你呢。”黑尾笑了笑,轉頭看向我,“對吧,研磨?”
好難。
同時應付兩隻哥布林真的很難,我隻能默默歎了口氣,背起包跟着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