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籬輕聲一句‘玄宗’不亞于平地一聲悍雷!謝虎猛的起身難掩眼中驚慌,視線下意識掃過仨人他在料想此時送他們出城可還來得急?
謝璟手掌微緊:“宋崎是天一宗太上長老之一,據傳已有玄宗中期境界,擅使長刀,其回風十三勢刀法霸道至極,同境界中鮮有敵手。沒想到掌門會派他過來。”
姬月籬挑眉:“怎麼說?”
“宋崎脾性霸道不近人情,若非實力的确超群,太上長老的位置輪不到他。”派這樣一個修為高又脾性霸道的人來,很難不懷疑内裡還藏着别的深意。
“不管派誰來,都是來者不善。”上次脾性軟和的肖長老沒占到便宜,這次派個脾性暴烈的來找回場子,對此姬月籬表示不能說意料之外,隻能說意料之中。
打了一波又來一波,謝頑聽的心頭火場猛拍桌子:“大不了拼命一戰!”
姬月籬回首就是一巴掌:“戰戰戰!你腦子裡除了打架還能塞點别的嗎?你一地玄境都沒到的菜鳥跟玄宗叫闆,嫌命長了?”
謝頑反駁:“你連玄力都沒有呢!”
“喲還不服氣呢?”姬月籬睨他眼,彈彈衣角施施然起身:“都是沖着我來的那我就去會會他。看他脾性到底有多霸道。”
‘玄宗’是修行中的分水嶺,在它之下不過修行有所小成,在它之上才算修行大成。一般能修到這個境界的人要天賦高之外,也要心性堅定不屈,否則無法抵抗修行途中的各種誘惑及磨難。
姬月籬從不小看任何一個‘玄宗’,但不代表他懼怕‘玄宗’,如果天一宗派宋崎來的目地是從他手上找回場子,那不好意思,他不介意告訴他們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區區天一宗,呵,給他們臉了!
宋崎在謝家待客廳已然坐的不耐煩,怒目圓睜砸了茶盞爆喝道:“你們家主什麼時候過來?我堂堂玄宗境難道還要等他一個無名小輩?!”
就宋崎的年紀跟境界喊謝虎一聲小輩到也沒錯,姬月籬看着腳邊茶盞碎片似笑非笑:“宋長老好大的威風。”
聞言宋崎視線一凝,起身敷衍的拱了拱手:“不敢在姬家公子面前道威風。”
這是挖苦他仗勢欺人呢,姬月籬笑笑坐到次座,謝頑推着他哥到旁邊,謝虎坐到首座開口問道:“宋長老大駕光臨我謝府,敢問所為何事?”
揣着明白裝糊塗的功夫誰不會?宋崎眼角微抽,眼神看向謝璟:“自然是為謝師侄一事而來。”又看向姬月籬道:“姬家公子親自過問,我天一宗怎敢緻之不理?肖長老回去一凜報事情原尾,掌門便急匆匆讓老夫過來了。”
姬月籬撐着下巴要笑不笑,謝虎接過話頭:“那敢問貴宗掌門如何處理此事?”
語氣微頓續道:“我兒當初被帶入天一宗時不過堪堪九歲,距今已近十年,貴宗于我兒有栽培之恩不假,但我兒于貴宗也并非全然毫無功績。我兒十年來為貴宗鞠躬盡瘁勤勤懇懇,沒得落下一身沉疴又被視為棄子的道理。”
語氣一轉,又道:“還望宋長老明白我謝家非是胡攪蠻纏之輩,亦非是得寸進尺之徒,所求不過唯:公道爾。”
公道?宋崎心中微微冷笑,‘公道’是修士們最完美的騙局,誰都可以把它挂在嘴邊甚至侃侃而談言之鑿鑿,但誰要是信了?那才是奇葩。
因為修士中沒有‘公道’,隻有強權。
誰強,誰就是道理,誰就是公道。之于天一宗對謝家,之于姬家對天一宗,不過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罷了。
想到這些宋崎拱手:“謝家主言重了。謝師侄于宗門弟子有恩,此事掌門心裡知曉,隻是苦于宗門事務繁雜一時不慎遺忘了,為此掌門譴老夫來也是有向謝師侄表示歉意之意。”
聞言姬月籬跟謝璟遞了個眼色,你不是說他脾性暴戾嗎?這不挺能屈能伸的?
收到眼神的謝璟遞回眼神,在你這個姬家公子在,他敢不能屈能伸麼?
甭管天一宗内裡到底是如何商議的,能派宗門太上長老親自登門的确表達了重視之意,但盤旋東境兩千餘年的天一宗真這麼好說話?那可未必。
宋崎取出一封帖子言簡意赅道:“這裡是宗門對謝師侄的諸多補償,姬公子大可一觀,瞧瞧可還滿意。”
說着捏着帖子往前輕輕一遞,表情沉靜可眼裡睥睨卻是毫不掩飾!因為看似平平無奇的名帖卻有着讓人頭皮發麻的危機感!
那上面赫然有玄宗境一波高過一波的澎湃洶湧玄力!
在場一衆頓時臉上大變,謝虎更是恨的咬牙切齒,姬月籬到是意味深長,心道難怪派個玄宗走這一趟,原來等在這裡。
赤裸裸試探他的深淺,試探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姬家公子值不值他們天一宗低下高貴的頭顱?換言之,如果他不敢接那所謂的要公道不過就是個笑話,畢竟他們給了公道是你自己不敢接,怨得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