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如果能力出衆,我就會提拔他們。如果連最基礎的任務都完成不了,那他們就是最後的保險。”
水蛇肯定了他的猜測。
“可是為什麼是他們?”夏時唯一不解這點。
距年末還有兩月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逼瘋一個人是夠的。趙途他們選人時也優先挑好對付的外人下手,為什麼水蛇推出的是自己的手下?
手下再廢物,也是個幹活的。水蛇就能保證新手下比龐嫱他們強?
水蛇的手按在夏時肩膀上,将他攬得近了,問:“你剛穿來不久吧?”
“我大概五六個月前來的。”
夏時溫順地垂着頭,像隻毫無威脅的綿羊。
“那你知道最早的穿越者是什麼時候來的嗎?你知道組織存在了多久、創建者又是誰嗎?”
這些問題夏時當然不知道,水蛇也不是真想得到他的回答,問完便自顧自說着。
“龐嫱兩人都是三年前來的,我是十年前,據我所知,最早的一個穿越者是23年前,穿越不久就被npc發現處死了。那時候的原住民不像現在這麼呆闆,穿越者也沒有特殊力量。”
“我能看到的資料記載,組織至少在30年前就已初具雛形,也算有點曆史。”
“這樣的組織,為什麼會出現下屬連最低年任務都無法完成的情況?”
夏時心髒微微一跳。
他感覺,自己即将接觸到這個組織更深層次的秘密。
水蛇紮根了十年,張元受到的折磨起始于八年前,趙途等人來了三年,這中間相差的時間水蛇在做什麼?曾經的組織成員呢?
隻有一個答案,都死了。
“……怪物化的真正用途居然是這個嗎?”
夏時嘴唇翕動,心中驚濤駭浪。
組織要的,根本不是兩個月就能創造出的祭品和魔胎。
而是張元那種經年累月培養出的,或者是趙途他們這些半怪物化的人!
“魔胎就是聚集在一起的惡念,借由人身‘轉生’或者天雷洗練後可以出現在現實世界,擁有篡改現實世界的能力。人完全怪物化後就相當于1/2的魔胎,也能湊合用,不過這個過程挺麻煩的,要花好幾年。”
水蛇細細給他解釋了一些連趙途二人都不知道的東西,然後看着夏時,笑得和藹:“阿喻,聽了這些,就别想脫離組織了,收起心思好好做事。”
夏時:“……”
可以,強行把他綁上賊船是吧?
水蛇還笑:“對于内奸的人選,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别說不知道。”
夏時一副放棄掙紮的樣子:“我懷疑趙途。”
水蛇:“說說原因?邪/教徒弱于我,他這麼做沒好處吧?”
夏時不認同:“如果他是想殺了您呢?”
“他的性格,不甘心隻當一個下屬。但他打不過你,所以試圖搞事,和龐嫱聯手殺了你。不過我的加入打亂了他所有計劃,所以他才那麼恨我。”
夏時循循善誘:“您想想,如果我沒加入,事情的走向會是什麼?”
年末任務壓迫、巫禾橫插幾腳,處處阻擾。二人完不成任務,為了活命,要麼自相殘殺要麼殺掉水蛇。
“趙途經常說您沒什麼本事,占了個先加入組織的優勢,即使在我面前他也不曾遮攔。那麼在他看來,殺您比逼瘋龐嫱更容易,如果把你倆都殺了,他就是新的老大。趙途沒有理由不那麼做。”
可惜夏時加入,激化了趙途和龐嫱之間的矛盾,又打亂了他聯手殺水蛇的計劃,所以趙途恨之入骨,無時無刻不想殺了夏時。
這個推測很合理,邏輯非常完美,簡直天衣無縫。
就算水蛇覺得哪裡不對,也找不出問題。
他其實懷疑阿喻,但一切都太完美了,阿喻是被趙途綁來的,巫禾是聽到邪/教徒消息趕來的,招攬是他自己的決定。
趙途與龐嫱的矛盾是本就隐而未發的,對他的不滿也累積很久,這些事向龐嫱一打聽就能知道。
就連他們這次受傷,也是雨和巫禾打架,被無辜波及。
而二人打架的原因水蛇間接打聽過了,是雨殺了群人,被巫禾碰見,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一切都自然而然。
阿喻一句挑撥都沒有。
他隻是個被綁架、哄騙、脅迫的受害者,清清白白,再幹淨不過。
“你比他們都聰明。”
水蛇不得不相信了這個推斷,但内奸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年末之前,無論趙途、龐嫱還是小弟甲乙,都會死。
他對夏時說:“但是,你知道了這麼多事情,不覺得我們很邪惡嗎?不想替天行道嗎?”
夏時聳聳肩,滿不在乎的樣子:“您說了,我逃不掉了不是嗎?而且在組織裡好好幹,你們是邪惡的我就當二五仔,你們是正義的我就老實效忠。是好是壞的決定權在我手裡,而不是你們。”
水蛇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