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爺的保镖們堵住班門,氣勢洶洶地将班長推到一邊。
周少爺不緊不慢地從後靠近,伸手撚起夏時垂在臉龐的幾捋較長黑發。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優秀的人待在一起才能變得更優秀,毫無用處的朋友隻會浪費精力和時間。”
周少爺毫不掩飾自己對班長的鄙夷:“火鍋?那種重油重辣的垃圾食品也有人喜歡?不如和我一起回家,我家大廚可是從米其林高薪聘請的。我還可以讓營養師為你定制一份健康食譜……”
夏時這下是真的厭惡他了。
他甩開周少爺的手,諷刺:“我要是拒絕,你是不是還要像電視劇霸總那樣逼我去?”
黑衣保镖被他大力推開。
夏時拉着班長,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室。
“少爺,要不要我們上去追?”
保镖沒有防備自己能被一個未成年推開,此刻吓得臉都白了,忙找補。
周少爺黑不見底的眼睛緊緊盯着夏時離去的背影,直到後者拐過拐角,消失不見。
沉默了會兒,他說:“不用。”
“現在拒絕又如何?世人愛的不過是錢權美色,全砸下去,我不信他不動情。”
“少爺,你要是對他感興趣,為什麼不直接綁了人?”
保镖不解地問。
周少爺看着他,眼珠轉動的動作在霞光下十分古怪:“你要想死,盡管去。”
“得找個正當理由靠近他,才能趁他不備,殺了他……”
周少爺舔了舔牙。
夏時回家後就氣鼓鼓地去找謝文宇:“那個突然轉學的少爺,你知道他家什麼情況嗎?”
“比如他一家行事作風怎麼樣?有沒有變/态癖好?濫/交不濫/交?”
謝文宇:“……人家關上房門的事,我怎麼知道?不過确實沒聽過那家人玩得花的傳聞。”
“那那個少爺呢?平時是個怎樣的人?”夏時繼續問。
“好像是個很孤僻的人,不愛和人說話,在學校沒朋友,也從來不出現在宴會之類的地方。”
夏時道了謝後回自己家。
他不想忍耐周少爺的騷擾。
所以他決定先下手為強。
趁着夜色,夏時披上白袍,換了個長發成年男人的馬甲,朝着周家剛買的别墅而去。
周家的别墅坐落在秋楓市邊緣的矮山山頂,占地面積極廣。
夏時本以為自己要費一番勁才能找到周少爺的位置,沒想到到了地方一看。
整個别墅黑咕隆咚不見半分光亮,一道瘦長的人影站在露台上,身邊跪着三個熟悉的黑袍人。
難怪一來就盯上了他,合着是邪/教餘孽。
夏時咬牙切齒地回想自己是怎麼暴露真容的。
要麼是“萬人迷”穿越者的同夥,殺他沒成,記恨上了他。
要麼是在便利店附近見過他。
夏時不敢百分百肯定當時隻有他和張元。
還是太大意了。
下定決心以後絕不用自己的臉做事後,夏時也對周少爺起了殺心。
“大人,我們下一步打算先回收所有實驗體。之前那撥人死得太莫名其妙了,查清原因前最好不要動手。您覺得如何?”
黑袍人講完了計劃,才裝模作樣征詢周少爺的意見。
“你們不是都計劃好了嗎?何必假惺惺問我意見?”
周少爺斜睨着這些人,冷笑:“反正你們本來也沒把我當回事,不是嗎?也就是看我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在供着我。”
黑袍人慌亂掩飾:“不,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啊!”
周少爺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向面前的黑袍人伸出手。
一股龐大的力量形成漩渦,将此人吞噬。
另兩人驚駭之下沒有立刻逃跑,反而哄着周少爺:“大人,你現在把我們殺了沒有好處。教内最近死了一批人,又要監視實驗體又要調查死因。這些都是我們一直在做的,你臨時換人找不到接替者的。”
這個說法果然有用,周少爺強忍着沒有動手。
夏時站在一棵楓樹上,笑了。
“腳滑。”
他說。
左邊的黑袍人威脅完周少爺,剛想退後兩步離開,腳下忽然一滑,整個人向前方栽下去!
“!”
周少爺反應迅速,手中黑霧劃為一柄刀,将左邊的黑袍人捅了個對穿!
“嗤——”
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過後,才是黑袍人不可置信的咳血聲:“你……你瘋了?殺了我們誰還會擁護你?”
周少爺怒極反笑:“少反咬我了,不是你先用言語讓我放松警惕,然後偷襲嗎?”
黑刃消失。
“惡欲果然就是惡欲,沒有理智……”
左邊的黑袍人跌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右邊的黑袍人臉色難看地退到露台邊緣,質問:“他沒拿武器,根本沒有偷襲你的打算!”
“不是偷襲,難道是腳滑平地摔嗎?”
周少爺見矛盾升級,也不裝了,露出猙獰如鬼的真面目:“與其被你們卸磨殺驢,不如我現在把你們全殺了!”
雙方一言不合打起來。
可惜周少爺沒有夏時想的那麼強,正面和黑袍人打上隻能平手。
“别打了!”
雙方都不想和對方同歸于盡,黑袍人率先叫停了這場内鬥,臉色難看道:“我不把這事告訴其他教衆,隻當沒發生過。但你之後必須聽我的!”
周少爺咬牙同意。
“真可惜啊……”
又一道高大的身影輕飄飄落在露台另一邊。
雪白的長袍落下,掩住來人半邊面容。
“我還以為你們能自相殘殺,讓我坐收漁翁之利呢。”
夏時搖頭歎息:“沒想到還有點腦子。”
周少爺和黑袍人面色一凜。
“剛才是你在暗中耍手段?”
他們十分憤怒。
夏時擡眸,看向面容扭曲的周少爺:“我很好奇,你是什麼?為什麼實力不強,卻能被三個邪/教徒尊敬?”
虛假的尊敬也是尊敬,沒點特殊身份,剛才哪有周少爺嘲諷的份?
恐怕話沒出口,隻是表露出一絲不順從,就被黑袍人們弄死了。
“呵。”周少爺擡高下巴,不可一世:“為什麼?當然因為我是他們求了很久的神!”
夏時:“?”
他看向僅剩的黑袍人,比比劃劃:“你們的神不是一個白頭發的神經病嗎?特别能打還像狗一樣咬人那個。”
“啊?”
黑袍人很迷惑:“那是誰?不認識啊。我們的神昨晚才真正誕生。”
夏時更不解了:“那你們之前和怪物嚷嚷着追随神?追随的到底是誰?”
“哦那個啊,”黑袍人攤手,“那是我們編出來裝逼的啊。宗教沒點神說出去多沒牌面?我們還怎麼騙人?”
“我們都沒像*教、*教、**教那樣編一串神,隻編了一個,已經很謙虛了好嗎?”
夏時:“……”
那那天的到底是誰啊?
還有你也知道你們是騙人的邪/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