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握着刀,用力刺下去!
魔嬰慘叫着爬遠。
“跑?我看你往哪裡跑。”
“網!”
從天而降的大網罩住了魔嬰,夏時按着它,親手将它剁了個粉碎。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但肯定不是個好東西,留着禍害四方。
可惜,就像班長說的那樣,如果不能瞬間将怪物擊成粉末,它們便會不斷重組。
“咯咯咯咯。”
魔嬰發出古怪的笑聲,似是在嘲諷夏時的無能為力。
夏時按着它的手更緊了,一刀又一刀地刺下去。
“你這樣,是殺不死它的。”
猝然間,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空寂的便利店内響起。
一縷白色出現在眼尾餘光中。
“!”
夏時忙要轉頭,卻被掐着下巴,動彈不得。
尖銳的犬牙抵在脖子上,一用力,紮破了皮膚,血液滾滾而出。
夏時:壞了,大動脈在哪來着?好像很深,咬的應該是靜脈吧?
夏時:這人什麼毛病?
背後的人見他不說話,似乎生氣了,暴怒:“你有本事說話啊?你不說話是在想什麼?!”
“呃,”夏時猶豫開口:“可能不太好聽,你真要聽?”
背後的人更憤怒了:“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夏時:“好吧,我在想,一會兒出去了打破傷風還是狂犬疫苗……或者都打?”
背後的人:“……”
背後的人氣瘋了:“你罵我是狗?!”
“是你自己要聽的,怎麼還生氣了?”
夏時很沒情商地發言:“而且人類口腔細菌很多,我這是理智思考,你不要亂發脾氣。”
背後的人氣瘋了,擡手一掌将魔嬰打了個稀爛。
魔嬰:你大爺的,他惹你生氣,你打我幹嘛?
魔嬰卒。
“你是什麼人?”
關鍵時刻,巫禾終于趕到,染血衣衫獵獵翻舞,手中寒光凜凜的劍還在往下滴血。
“你是那群邪魔外道口中的‘神’?”
巫禾看見一個充滿戾氣、如深淵般深不可測的“人”掐着夏時脖子。
他試圖看清這“人”的面目,眼睛卻是一痛,流下兩行血淚。
不可直視……
巫禾忙垂下了頭,隻能看見瓷磚上盤旋的黯淡白發。
“邪神?大概是我吧?”
那“人”不甚在意地随口道,然後松開夏時脖子,擡起手。
一股能量從他掌心湧出,正中巫禾胸口,将他整個打飛出去,硬生生砸穿了對面店鋪的牆壁和貨架!
被一群人和怪物追着砍都沒怎麼受傷的巫禾,被“邪神”打出去二十米,吐出帶着内髒碎片的一大口血來。
“等一下!”
夏時連忙阻止:“我錯了,惹你生氣是我不對,你要是生氣就沖着我來,别對他動手!”
“……”
“邪神”沉默。
他忽地沖夏時說了一句“你想好後再來和我說!”
那隻過于瘦削的手再次擡起,把夏時、張元和半死不活的巫禾打包丢出了影世界。
“???”
到底想讓他說什麼、想什麼啊?
夏時滿頭霧水地被扔了出去。
光影轉換,便利店店員的驚叫聲把他思緒拉了回來。
“怎麼回事?好多血,小王快打救護車,不是先打110。不對小王你打救護車,我打110,小紅你去隔壁KFC喊幾個人過來,提着武器控制住這個男生,他手裡有刀!”
夏時注意到自己手中多了一枚袖珍令牌,手指拂過冰冷的牌面,不需要人教他也明白了令牌的用法。
這是影世界的令牌,拿着它可自由進出,再也不用費勁找怪物開門了。
可是那邪神為什麼給他這個?
又是一個人憑空出現,砸在夏時身上。
一身血液的巫禾被“邪神”扔到了夏時的懷裡。
巫禾機靈地重新用紙裹上了劍,收進了儲物袋。
“你傷得怎麼樣?”
夏時擔心地問。
“多謝前輩關心,晚輩沒事。”
巫禾似乎被打擊到了,雙目無神:“原來,就算在這個世界我也這麼弱……我誰也救不了……”
前輩?
不愧是你,一如既往地符合人設,站在你面前都認不出誰是誰。
瞎之前隻看見白袍了是吧?
就算聲音變得年輕也根本不懷疑他的身份。
夏時無語地摸了摸他的狗頭:“……别這麼想,你已經很強了。如果無能為力有罪,那我也一樣。”
“世界上罪孽深重的人多了去了,槍斃十年都排不到你,你自怨自艾什麼?神不審判你,你就無錯。”
警車和救護車呼啦啦過來,将張元擡上擔架,在夏時和巫禾兩人面前犯了難。
倆人渾身是血,一個脖子有傷,一個還在吐血。
最終警察還是決定先押他們去醫院,再去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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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世界内——
僅剩的兩個邪教徒和一群怪物追到了便利店門前,卻不見白衣劍修的身影,隻看見了一個長身玉立、白發拖在地上的男人。
“你是什麼人?”
一個怪物叫嚣:“那個白衣人呢?是不是被你搶了?呵,敢搶我們的人,知不知道我們老大可是神……”
它話未說完,身軀便分崩離析。
剩下的人和怪物雙目瞪大。
一根根長刺突破水泥地面,從下至上洞穿了它們的身體!
一群邪/教徒,不僅沒有認出他們一直吹捧的“神”,還被所謂的、“信奉”的神殺了。
“這樣就安靜了。”
白發人擡頭看了眼還在打雷下雨的天。
心念一動,雷雨盡數消失,一輪圓月挂上夜空。
他還是不喜歡雨天,更不喜歡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