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昱一頓,大概能猜到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謝臨衫撿着重要的說了,“那次蒼瀾海上迷霧太大。其實還有一個魔頭。他變成你的模樣騙了你那個朋友。所以才……”
謝臨衫搖了搖頭,說到底就是陰差陽錯。蕭餘風以為那是謝無昱,所以毫不猶豫去幫那個“謝無昱”擋住了攻擊。而僞裝成謝無昱的魔頭又在他本人後面弄了些動靜。讓他本人也以為确實是蕭餘風替自己擋了攻擊。
“而我也查了,魔族的氣息通常會留存很久。你們隻顧着療傷,忘了幫他驅魔氣。一來二去便演化成心魔。”
“那他的禁術……”
“這個麼,某些仙君神君下界總喜歡丢三落四的。”謝臨衫無奈道。
“臨衫——你都說多久了——說好下來陪我去看看的——”旁邊那個男子一直賴在謝臨衫肩膀上,等他倆聊了一會後,就拉長嗓子開始喊。
而且,謝無昱總覺得那個男子看自己的眼神特别奇怪。活像在看奸/夫一樣。
“好了,馬上就好,乖。”謝臨衫無奈拍了拍他的頭,轉身本想走,忽然想起來什麼,又轉過頭來,問,“你們兩個最近是不是又去幹什麼了?我瞧着……”
話還沒說完,謝無昱就想起來白辭莫名變小的事情,“也沒什麼。就……去荒山想着祭奠一下親人。然後遇到些特殊情況。”
荒山。特殊情況。
這幾天忙着封循環入口的謝臨衫兩眼一黑。他昨天晚上就差最後一個口沒封了,想着那偏僻的鬼地方總不會有人去那裡,就先去休息了。
結果……
謝臨衫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對自己後人的作死程度。
他深吸一口氣,幽幽問,“人呢?什麼特殊情況?”
謝無昱摸了摸鼻尖,轉身示意他進去。絲毫未注意到旁邊那個男子的目光好像快噴火了。
看着年幼的白辭蜷縮着,抱着枕頭睡得香時,謝臨衫隻覺得血壓飙升。他伸出手往旁邊抓了兩下,那男子立馬把卷軸遞過去。謝臨衫面無表情翻完,然後在白辭眉心落下一道光印,一甩袖。
“真是能跑啊。那麼荒的山。”
“我要是幾年前打理打理,也不一定是荒山了啊。”謝無昱看着自己祖宗氣勢洶洶出去了。
“沒什麼事便就這樣吧。他估計子時就能回來了。那邊也不會保留任何記憶。”謝臨衫一手被那男子抱着,轉頭對上那男子的目光,刹那間眼神都溫柔下來了,“走吧。”
謝無昱看着他們來如風去如風,雖然好奇那男子身份,但如今還是自家小徒弟要緊。
多年之後,謝無昱在看神譜圖時,才恍然發現,這神尊模樣的,可不就是那日站在謝臨衫旁邊的那個男子嗎?
但那都是後話了。如今謝無昱推開門,瞧着這個小小一隻的孩子,開始想着一會人回來了要怎麼編。
與此同時,另一頭的白辭顯然也逗人逗上了瘾。而謝榆舒和殷朝瑾又不會一天到晚都待在謝家,偏巧這幾日他們有些事情,更是直接離開了。
謝無昱又拉不下來臉問問他爹,所以隻能繃着臉保持面上的平靜。
白辭問:“你會什麼?”
謝無昱答:“你想讓我會什麼?”
白辭故作思考,頗為認真道,“彈琴跳舞,你會嗎?”
謝無昱:……
“琴會一點。”
“那不會跳舞?沒關系,可以去學嘛。”
謝無昱目光帶上幾分麻木,面無表情說,“你會嗎?不如你教我吧。”
“行啊。”白辭站起身,撸起袖子一副就要開始教人的模樣。謝無昱立馬轉過頭,一副甯死不屈的模樣。
“你到底是不是正經仙門出來的??誰家仙門叫人跳舞啊?”
白辭一挑眉,在心裡想,怎麼能不正經呢,還是你教的呢。
“這叫全能懂嗎?”白辭戳了戳謝無昱的額頭,慢吞吞說,“說不定能讨你老婆開心呢。”
白辭心想,這樣說不定回去就能唬住謝無昱了。
他一邊想,一邊企圖給謝無昱灌輸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然而謝無昱抵死不從,甚至試圖改變他的想法。
“不是,”謝無昱和他拌了一下午人嘴,快崩潰了,“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看你長得好看。”白辭老實說。
謝無昱:……
這話沒法說。
他倏然轉過頭,悶聲悶氣道,“除了這個呢?”
“看你聰明。”
這也沒法說。
“看你厲害。”
這更沒法說。
謝無昱沒脾氣了,他蹲在池子旁想了想,轉頭說,“你是不是被逐出師門了,才這麼說?”
白辭:?
“然後才來碰瓷我,對不對?”
白辭:??
謝無昱越想越覺得很合理,他丢了逗弄魚的雜草,仔細看了看白辭,開始分析起來,“你看看你這……不像是握劍的手。”
白辭:……